做不来,你快来教教濛濛啊。
难过的时候,她还记得某个小世界里的顾太傅,那个知识渊博的白胡子老师,教过濛濛好多知识,可是太傅没教爸爸没心脏的时候,濛濛要怎么办啊。
她太难过了,又无助得很,仰起小脑袋,黄豆大小的眼泪水一颗颗的顺着眼尾往下淌,淌过白嫩的小脸,最后一抽抽的顺着纤细稚嫩的脖颈,浸湿荷叶边的圆领子。
她哭的没有声音,可情绪又如此明明白白,反而最是让人心碎。
蒙面最是受不得她这样,连忙将人拢怀里低声哄。
然而,团子这回怎么都哄不好,她一靠爸爸怀里,感受不到心跳声,就又难过得不行。
蒙面只得说:“在邮轮里,我的心脏一直都在邮轮里,没有丢,宝宝没有丢的,等通关了游戏我就去找回来。”
听闻这个话,哭到鼻尖粉红粉红的小奶团适才稍微止住一点。
她泪眼朦胧,眼巴巴地看着蒙面,时不时打个小哭嗝。
蒙面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好了宝宝不哭了,我一定会找回心脏的,宝宝能不操心这件事了吗?”
他企图先安抚住团子,心脏的事不想要她再操心,一切都等通关了游戏在说。
哪知道,事关爸爸的面,小团子就出奇的敏锐。
她小脑袋一扭,找着鹦鹉就问:“船长叔叔,面面的心脏在哪呀?你能不能告诉濛濛?”
小濛濛的逻辑思维很简单,既然爸爸的心脏在邮轮上,大卫叔叔又是船长,那叔叔肯定知道哒!
绿皮鹦鹉眼神闪烁,轻咳几声,摇晃几下脑袋,看天看地看草看蚂蚁,就是不看小团子,更别提回答了。
完全就是,一脸的心虚!
团子推开爸爸,啪嗒啪嗒走过去,小手一抓就用力拽住鹦鹉翅膀。
她鼓起腮帮子,表示自己生气了:“是不是船长叔叔偷了面面的心脏?叔叔不要干坏事,你干坏事濛濛要打你手心的哦。”
小奶团超级严肃,还非常认真,半点都没有开玩笑。
鹦鹉扑腾,求救地看向蒙面。
可是蒙面也有点怵生气的小团子,而且又心虚得很,完全不敢吭声插嘴。
大卫船长:“!!!”
呸,女儿奴早晚不得好死!
一身的毛都要被团子揪秃了,鹦鹉无可奈何的大喊道:“我说我说,小幼崽你先放开我,我什么都说。”
小濛濛歪头,看了鹦鹉好一会,适才松揩放开。
鹦鹉扑腾两下翅膀,含含糊糊语速飞快道:“你起先收集的躯体,是你爸的真正身体,蒙面只是一具躯壳,你爸的灵魂龟缩在躯壳里活动。”
“现在,站你面前的‘蒙面’,才是完整的、真正的你爸,灵魂和躯体的真正融合。”
“至于心脏……”
鹦鹉表情严肃了,说到这里连口吻都不一样了。
大卫船长:“你的爸的心脏是整个邮轮的关键,所以它应该在难度最高的噩梦级游戏里。”
说完这话,见奶团一脸蠢蠢欲动,想要问有关噩梦级游戏的事。
大卫船长赶紧打消她念头:“小幼崽,噩梦级游戏跟你现在玩的这个根本就不一样,你别想去参与,况且你也没资格参与。”
奶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着鹦鹉,歪着小脑袋等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不准备再说的鹦鹉,只得硬着头皮道:“在邮轮里,地狱和噩梦这俩难度的游戏,都是给肉猪准备的生死游,你又不是肉猪,没资格提出挑战。”
团子慢吞吞地想,然后慢吞吞地抬起小胳膊,发愁地看着手腕上的小手环。
嗐,濛濛的积分分好像很多了,当不了肉猪猪。
头一次,她竟是发愁积分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办。
蒙面伸手握住肉嘟嘟的小胳膊揉了揉:“宝宝不用操心这些,我会自己处理好,宝宝相信爸爸好不好?”
本以为奶团会跟以往一样,满眼都是信赖孺慕,然后很乖很乖地听话。
岂料,团子居然摇头。
蒙面愣了下:“宝宝……”
“面面的心丢了,”隔着衬衣,团子暖烘烘的小手摸了摸蒙面心口,”出去后就会睡觉觉的,所以只有濛濛去把面面的心脏找回来。”
鹦鹉嘎嘎笑了声:“小幼崽你太天真,噩梦级的游戏你根本通关不了,你……”
剩下的话,大卫船长没有说了。
他其实想说,蒙面的心脏,你也是根本找不回来的。
可团子似乎就是知道,她捏着小拳头挥了挥:“濛濛很厉害,爸爸教过濛濛很多的,濛濛一定会找到爸爸心脏的。”
谁都不能阻拦到濛濛!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泛出的坚毅,像是艳阳一样耀眼夺目,闪耀得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蒙面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想把这只小小的宝贝藏怀里,谁都不给看一眼。
这样乖这样好的宝贝,别说是心脏,就是把命给她,他也毫不犹豫。
“嘎嘎,”鹦鹉拍着翅膀尖,歪头说出致命一击,”可是,噩梦游戏只能肉猪有资格提出挑战,你都不是肉猪,怎么进去游戏?”
团子呆了,对着小手环发愁地叹气。
哎,濛濛积分分太多了……
就在团子发愁,鹦鹉和蒙面试图打消她找心脏的想法时,另一头在老巫婆的木屋前。
曲臧的尸体被黑猫拖了回来,咽喉上插着箭矢,鲜血已经将微微凝固,呈现出暗红色的粘稠血块。
黑猫发馋地舔了舔尖牙,盯着曲臧的尸体眼冒绿光。
老巫婆手持水晶球,站在尸体面前。
她阴鸷狠毒地咧嘴笑起来:“哼,我巫婆一族和猎人不死不休。”
话罢,她往曲臧尸体上洒了些青绿色的魔药,嘴里还念念有词。
顷刻后,曲臧尸体陡然抽搐抖动起来。
老巫婆大喜,高举水晶球道:“我最忠诚的猎狗奴隶,化为深渊猎狗尸怪,重新活过来吧。”
这话一落,曲臧竟是直挺挺地坐将起来,他脸上五官扭曲狰狞,皮下青筋像虫子一样鼓起,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从眼窝蔓延出来,顺着眉骨的方向,辐射到整个上半边脸。
老巫婆:“醒来吧,猎狗尸怪!。”
下一刻,曲臧猛然睁眼。
他的眼睛,诡异的没有眼白,只有布满眼眶的浓郁黑色。
他缓缓站起来,并伸手抽掉咽喉上的箭矢。
锋利的箭头,剐蹭出肉渣,他亦毫无痛觉。
曲臧转动脑袋,看向老巫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巫婆得意大笑起来:“尸怪,我最勇猛忠诚的尸怪,给我杀掉猎人。”
“叮咚,”游戏提示音在曲臧耳边响起,”恭喜肉猪曲臧,获得游戏隐藏角色——老巫婆的尸怪。”
“老巫婆的尸怪:经老巫婆用魔药,将已死亡的生物重新复活,以此诞生非人非鬼的尸体怪物。”
非人非鬼的尸体怪物。
曲臧握紧箭矢,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赢下这局生死游,顺利通关游戏,再出去就会是正常的人类乘客身份。
“嗷嗷!”曲臧仰天长啸了声。
猎人!蒙面!小幼崽!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曲臧复活的瞬间,小濛濛和蒙面上空,也同时响起了游戏提示音。
“叮咚,友情提示,挑战者肉猪曲臧,获得游戏隐藏角色——老巫婆的尸怪,请两位乘客积极游戏,不要懈怠成为肉猪。”
狭长的凤眸一眯,蒙面勾子嘴角,重新握住了猎人的弓箭。
绿皮鹦鹉张了张,豆米大的眼睛瞪圆了。
氵金!地狱级的游戏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唯有小濛濛眼睛一亮,她忽的一把撸下积分手环,大声说——
“濛濛认输,濛濛要当肉猪猪!”
蒙面骇然:“宝贝不行!”
鹦鹉瞳孔地震:“小幼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