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老太也就不到五十的样子,还没到眼瞎耳聋的地步,不至于连马车来了都不知道,再说了凭柳小如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出这老太眼神清明,丝毫不像是晕倒后醒来的样子。
种种迹象表明,杜佑嘉被碰瓷了。
可柳小如是那般好心,愿意为屡次得罪他的人,冒着被倒打一耙的危险,替杜佑嘉站出来说话吗?
若是他是这样的话,以后请叫他柳·圣父·小如。
顾满仓看着闹剧许久,才缓缓摇头,怕周围人听到他的话激起群愤,附在柳小如耳边小声道:“我瞧着不像,那老太在做戏。”
如果身上真的出了问题,正常人怎么可能忍着痛在太阳底下,跟人掰扯,早就眼巴巴地要去医馆了。
“不错,我也觉得,杜佑嘉遇上碰瓷的了。”柳小如忍着耳朵上的痒意,小声跟顾满仓咬耳朵。
夫夫俩在这边说着小话,那边杜佑嘉跟老太僵持不下。
马夫坚持自己没撞人,杜佑嘉自然也是不乐意被坑钱,他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何梨儿那个贱人也不会给他钱,她巴不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
老太坚持自己是被撞的,还伤了腿已经无法站起身了,还当众给大伙儿看肿起来的脚踝。
虽然老太已经年纪大了,但是怎么说也是女子,当众给外人看脚踝,在大伙儿看来牺牲太大了,要用自己的名声证明清白。
奈何杜佑嘉确实是书生郎,还有童生功名在身,大伙儿也不能动手,只能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何梨儿的到来。
在何梨儿赶到之时,老太的儿子也匆匆赶到,当然前者是来看热闹的,后者是来主持公道的。
瞧着老太儿子俊朗的脸庞,加上出于对杜佑嘉的侮辱,何梨儿立马当众扇了杜佑嘉一巴掌,厉声喝道:“混账,撞了老太太还想跑,我爹是这么教你的嘛?还不快给老太道歉。”
杜佑嘉被打的左脸,立马肿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这还是成婚以来,不,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
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杜佑嘉立马指着何梨儿,“你······”
刚说个你字,就被身后的马夫拉住了,“杜公子,冷静不可冲动,这是大小姐!”
是,何梨儿是何家的大小姐,是他杜佑嘉的家主,若是他敢造次,光是何家的人就能给他颜色瞧瞧,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杜佑嘉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心里浪潮翻涌,不知不觉间生出了撕咬人的恶犬,仿佛只要时机成熟,就能瞬间咬人人的脖颈,顷刻间就能毙命。
他眼底的屈辱像潮水般褪去,理了理微乱的衣衫,恭敬地对老太及其儿子鞠躬致歉,深深的一鞠躬,弯成九十度,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眼底泛起的阴沉。
“抱歉,是在下的过错,还请老太原谅,我愿意出钱送您去医馆,并承担诊费以及额外的赔偿。”
面对乖顺的杜佑嘉,何梨儿弯起嘴角,笑意盈盈地跟老太的儿子说话。
“公子,这样可还满意?或者说公子可愿告知姓名家住何处,我让我这侧室,去你家亲自照顾老太太,直至老太太病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