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冷冷的看着她们,道:“你们不敢,总有人敢。”这意思是指,她们是受人指使了。
邱含笑心中惊了一下,抱着邱夫人的手更紧了,邱夫人眼中满是心疼,只当她是小小年纪收到了打击,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而还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个妈妈惊恐道:“王爷,奴婢们万万不会在王爷膳食中下药,更何况奴婢一个下午都在厨房准备,绝对没人指使,厨房中很多下人都可以作证,再者,奴婢们手里也没有那等腌臜的东西。”
妈妈们都已年过四十,也曾见过不少这等事情,一看屋中的情形便猜出了几分。邱老爷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对着两个妈妈厉声道:“贱婢,还不将下午进过厨房的嫌疑人等说出来。”若是此时下的药是剧毒,那么暗中的人恐怕都已经得逞了,光想想,邱老爷都觉得背脊发凉,他不知道的是,东景云的膳食在用膳之前均会用宫中太医专用的银针试过,确定无疑,再由凌冰自告奋勇试吃之后,方才食用。
凌冰之所以没有发作,只当是用量太少,没有在体内激发出来。
一提到嫌疑人等,两个妈妈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楠木床上抽泣的邱含笑,一对上她们的眼神,邱夫人抑制不住愤怒出声:“我们家含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王爷,含笑虽然仰慕于你,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不知廉耻自甘作践的事情,含笑,你且把今夜之事细细说来,王爷定然不会冤枉好人还你一个清白。”
妈妈们连忙解释道:“夫人,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下午在厨房内,除了平常的人,就只有小姐进过厨房。”
邱含笑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含泪道:“妈妈们说得没错,下午我的确去过大厨房,但是我只是请教了妈妈亲手做了些糕点,娘亲说得没错,我是仰慕王爷,这才不顾男女有别,只想在王爷明日离开之际,给王爷一点小小心意饯别,谁知……”说着,她眼泪跟着掉下来,“谁知,好不容易征求王爷进了屋内,王爷就一直盯着我,没一会,就,就……”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俯首在邱夫人肩膀处哭得伤心欲绝。
众人一瞧,果见大理石上从篮子里散落了一些糕点,第二个妈妈道:“王爷,小姐的确是进了厨房做糕点,并无其他异常,王爷,奴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东景云依旧脸色冷得吓人。
那妈妈脸上露出了几分忐忑道:“王爷,您用过的膳食,留下的,都送回了厨房,由奴婢一干下人瓜分了,所以,那膳食,奴婢等人都曾食用过,很多人可以作证。”
东景云俊眉一皱,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凌冰知道,王爷有严重的洁癖,特别是在吃食上,一旦别人碰过的,他绝对不动,同样,他动过的,别人吃了,他同样觉得恶心,所以王爷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吃饭,就算与别人同桌,他只会夹别人夹过的那盘菜的位置的相反位置,所以,在华毓秀落水之后,他亲自给华毓秀唇与唇吐入真气,才会让会他自己觉得他对华毓秀动了什么心思。
话说到这里,众人心思都被填入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东景云身上被人下的药并不是从膳食中来的,邱含笑心中窃喜,暗想:华毓秀果然没有骗她,那情药无色无味,平常人吃了身体照样无异,前体是中药者没有接触到此药的药引,她来见东景云之前,身上涂抹了一种兰花香味的药水,所以东景云一接触到她才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事情却仍然没有完结,凌冰将一直缩在角落的老大夫提了出来,冷声道:“查出王爷所中何物。”
老大夫心里叫苦连连,听闻下人所说,这异国王爷明日即会离开,原本以为过了一夜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不想临走前又摊上了这么一回事,一张老脸纠结得如同萝卜干,颤颤巍巍上前。
东景云伸手放于小枕子上,老大夫强忍住心中的惊悸,伸手探向他的脉搏,细细观察着。
众人不由屏息静气了起来,整个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秋含笑紧紧的抓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含泪的眸光里,终究染上了一丝的害怕。
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突然,老大夫猛地抬头,矍铄的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似乎为了更加确定,又诊脉了一会。
秋含笑见此,心里猛地一沉,开始七上八下乱糟糟的揪成了一团。
最终,老大夫似乎确定了什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行礼道:“王爷,老夫之前见过此等脉状,脉象强稳,但是细细探查,会发现脉中含有一丝紊乱,那正是药物所致,而导致气息不平,身体乏累,想要休憩之又暗藏燥乱,王爷,不知老夫所言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