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俯下身去,用力掐了下他的人中,他缓缓抬起眼皮,当我看到他双眼布满血丝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像滴血。这些日子,或许他的担忧与害怕并不比我少,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我少,可是这漫长的大半年里,他一直在这样陪着我,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给我最踏实的守护,一直在身体力行着男人的责任与担当,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晕过去,我才明白他的心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坚强,可是他硬是为我撑起了这样一片天地……
他悠悠地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从地上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问道:“红红,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想……想听实话吗?”红红支支吾吾地问道。
“红红,孩子现在在哪里?他还安全吗?”我紧紧拽住红红的手,大声问道。
红红连忙点头如捣蒜,红红说:“你们放心,孩子目前很安全,一直在我哥哥家,我哥一直当做亲生儿子在养。”
“什么?!”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靳言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球球兜兜转转,竟然最后去了咫树的家里,还被咫树当做亲生孩子在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在我们的追问下,红红这才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原来咫树后来结婚后,因为他妻子有些生理上的疾病多年没有生育,咫树后来到h市之后因为认识了我们的关系,靳言给他介绍了不少活计,他们的生活日渐好转,回到农家盖了崭新的小洋房,咫树婚后也结束了漂泊的日子,在老家开了一家五金店,和妻子过起了殷实的小日子。
日子渐渐过得滋润以后,两个人在女方父母的建议下,打算偷偷购买一个男婴作为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不让别人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世,所以辗转联系了到了这一帮犯罪团伙。
我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场悲剧还是一场喜剧,我们的球球,竟然阴差阳错地就这样被咫树一家看中并花了10万的高价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下来,在咫树家里无忧无虑地过了一生的生活。
更让我们觉得懊恼的是,咫树在一年前我们孩子刚刚丢失的时候就曾经因为住进新房、新添了儿子而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那时候靳言和我正奔走在找孩子的途中,靳言委婉拒绝了他的请求,与我奔赴了千里之外的四川、贵州、青海等地,却没有想到,我们的球球早就安安全全地在咫树家里快乐成长起来。
红红刚来就听说了我们丢孩子的事情,当时服务员小丽给她看了球球的照片,她越看越觉得和哥哥家的孩子很像,这才打电话给他哥哥问他孩子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一开始咫树一直否认,直到红红告诉咫树我们孩子丢了并把球球的照片发给咫树之后,咫树惊讶之余这才告诉红红,很有可能他买来的孩子就是球球。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有多激动了,当天晚上靳言连夜开着车,带着我和红红、父亲、小画一同踏上了去河南的路途,我们快要到达h市的时候,刑风和大姐也开着车等候着我们,执意要一起出发。
这一天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父亲激动地一路上都老泪纵横,父亲一边哭一边说:“这真是诗里说的那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
小画也哭了,小画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个傻小子了,我好想摸摸他的脸,看他照片上笑得那么欢,他哪里知道我们找他找得有多么辛苦。”
红红也哭了,红红说:“你们放心吧,球球在我哥家过得可好了,我哥不知道多宝贝他,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吃的都是最好的奶粉,我嫂子天天抱着亲。我一开始还纳闷呢,我嫂子长得一般,我哥也不咋地,怎么生出来一个这么水灵的儿子。现在一看你们,我这才明白,原来球球的基因这么强大,怪不得长得那么帅。”
靳言开着车,始终微微拧着眉头、凝重地望着前方,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我看到他的胸口随着他们在后座的议论声起起伏伏,我知道他心里还提着一口气,那口气在没有亲眼见到球球、把那个柔软的小身躯抱入怀中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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