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汪云崇的声音疲惫而沙哑,“我以前,从来不会去质疑所做的事的意义,从不会顾忌结果……”
盖在脸上的双手被抬起,南叠枫在月色下清远如水墨画的脸映入眼中。
伶薄温软的唇轻轻覆了上来,只浅啄了一下,随即那温中带凉的吻一路上移,最后落在了眉心。
“会患得患失才是有心,”南叠枫淡淡一笑,指尖在汪云崇左胸口结实的肌理上轻轻一戳,道:“汪云崇,你有心了。”
“你啊……”汪云崇浅叹一口气,握住南叠枫方才戳自己心口的右手,道:“我患得的是你,患失的也是你……”话未说完,南叠枫的双唇已然贴了上来。
眯起星眸在汪云崇耳边龇牙道:“混蛋,你就不能轻一点?”
汪云崇自喘息之中抬起头来,道:“你确定要轻一点?”
“确定……”
汪云崇抬头去看他灿亮的眸子,挑起眉尾笑道:“你要憋死我,那就恕我不能从命了。”说着将那退出些许的怪物再次用力送进去,不及南叠枫唤出声来,汪云崇滚烫的手心已然覆住了他的脆弱之处,一边轻巧地抚弄,一边大肆挞伐的动作起来。
南叠枫再也发不出半句抗议,阖紧璀璨的星眸,深深吻上身上的男人凑过来的双唇。
断续的喘息声自流苏帐中不成篇章地溢泄而出,月色流淌进被春末的暖风轻轻拂开的窗格,如无澜的静水。
清晨的微光自窗缝之中洒入,映在床沿的流苏帐上,投进床中影影绰绰的一片。
仿佛被这阳光扰到,南叠枫微微蹙眉醒了过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日光,深深吸了一口早间清爽的空气。
侧过头,汪云崇棱廓分明的脸与自己只有不到两寸之距,阖住的双眼虽然没有了平时的凌厉与霸道,但从那浓浓的剑眉上还能看出主人平素的英朗,就连熟睡中微抿着的唇都如雕琢出来的一般棱角分明。
两人相处数月来,南叠枫极少会有起得比汪云崇早的时候,这人睡在枕边,仿佛有安神定心的奇效,二十余年来睡不稳的毛病竟在一夕之间去了个空,夜夜深眠至天亮。若不是早就应了叶剪繁今日一早过去喝茶,经过昨夜被汪云崇一番折腾,怕是又要一睡不醒了。
揉揉有些微酸的腰,轻轻提起汪云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南叠枫坐起身,遮在身上的锦被滑下一半,现出白皙的皮肤上若隐若现的猩红来。
轻手轻脚地越过汪云崇,翻身下床,南叠枫穿好里外衣物,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格。
初晨的暖阳投射进来,春光极好。
“怎么这么早?”身后传来惺忪的一声轻呓,南叠枫转过身,见汪云崇不知何时也坐起了身,正兀自揉着睡得朦胧的眼睛。
“吵醒你了?”
“没有,”汪云崇摇摇头,然后抬起眼,勾了勾手,道:“过来。”
“呵。”南叠枫轻哼一声,脚上却是移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
汪云崇一把自南叠枫背后将他扯进怀里,结实的双臂固住他精瘦的腰,一颗脑袋就这么往南叠枫肩上搭了上来,闭上眼低喃道:“去哪里?”
“去叶庄主那里,昨天约好的。”南叠枫轻笑起来,耸了耸给他撑着头的右肩,道:“汪云崇,你好重。”
“嗯?”汪云崇撩起一边眼皮睨他,嘴角一翘,道:“昨天晚上我整个人都压着你你都不觉着重,今天一个头就嫌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