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长室之后,校长依然让袁子文去找财务,这回,袁子文二话没说,直接去找了财务,到了财务的第一句话:“校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袁子文心中窃喜,都玩我是吧,让你这两个坏蛋对质,我在中间加点料,让你们斗。不料这招果然起作用,那人立马说:“你去找李主任吧,这事归她管!”
“李主任?”袁子文根本不认识这个什么李主任,就直言问道:“李主任我不认识啊。”那人就说:“你去教务处找找吧。”袁子文说了声谢谢就出门了,教务处就在财务室正对门,袁子文敲了门进去,问其中的一个人说自己是来找李主任的,那人或许不知道袁子文因为什么事找李主任,就跟袁子文说:“李主任在财务室啊!”袁子文说自己刚从财务室出来,自己也不认识李主任,那人向门边走了几步,正好财务室的门也没关,他喊道:“李主任,李主任,有人找你。”
听到财务室有人答应,袁子文朝财务室望去,原来就是那个正在拖地的中年妇女,那人特意给袁子文指了指,生怕袁子文不认识,说道:“看到没,那就是李主任,正在拖地的。”袁子文快速的说了声谢谢,又奔向财务室,连门也懒得敲,袁子文走到李主任面前,说自己来办理退学费的事,李主任逃不掉了这次,笑着让袁子文等等,袁子文偷偷瞄了财务那边和自己纠缠好久了那个人,他正埋头写什么,似乎是有意的,头像罪人似的低着。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人抬了一下头,然后也低下头工作,似乎那一个抬头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之身似的。李主任将拖把放在一边,袁子文这才细看了这个中年妇女,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只不过穿着低胸的紫色衫子,那衣服有点被人往下拽的情形,袁子文能看见那深不可测的低凹,有点紧张,立马把头低了一点一点,也不去看那让他觉得恶心的地方。不过对于少年的心还是有了一点影响,因为四十岁的年纪对于这位李主任而言算不上四十岁,女人的年纪通过眼角的细纹可以看出,但从皮肤而言,男人会很容易被骗的,袁子文还算不上男人,所以,他内心里觉得李主任的皮肤还算水嫩,还很有诱惑力。
李主任坐在椅子上,袁子文就站在旁边,这样就更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可恶的深处藏着些什么,禁不住瞄了一眼,李主任正好在地头打开抽屉,也没注意,不过,袁子文对这很快产生厌恶的感觉,原因很简单,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来找她的的,却装作不知道似的理也没理,害得自己去了趟教务处,袁子文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拿出收据。李主任向袁子文要了准考证,很快就办好了,袁子文很高兴的离开了办公室,出了楼的大门,袁子文就呕吐了一句:“再有诱惑力的女人也免不了有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按照袁子文的意思,他并不是在骂天下的女人,而是天下人,连他自己也包括进去了他都没发觉。
第二天的时候,袁子文拿到了自己的大学通知书,专科而已。袁子文并不想报专科学校,但是没办法,所以,现在,他只能是高兴,然后给文化本来就不高的爸爸妈妈报喜。袁子文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这天,阳光很好,因为是夏天,所以,好的阳光是众人咒骂的对象,而所有的一切都一样,无论它多么好,放在了不对的环境里,它终究是一桩悲剧。远在外地打工的爸爸妈妈听说袁子文考上了大学,很是高兴,袁子文的妈妈在电话里不忘跟袁子文说:“那天你高考之后我就让算命先生给你算过命,算命的说你一定能考上的!”
袁子文听到算命,哭笑不得,而对算命先生深信不疑的父母袁子文不忍心惹他们不高兴,只能苦笑着说:“妈,算命的你也信啊!”而妈妈却说算命的很准,袁子文也不好说什么,说自己现在走在路上,等回到家再给他们打电话,电话那边说了一声好,然后听到爸爸的几声每次在挂电话时总要有的咳嗽,电话就挂掉了。袁子文从不事先挂掉电话的。自从高考过后,袁子文就没了宋慧妍的消息,而宋慧妍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自己换号后,连宋慧妍的联系方式也丢了。袁子文也是从离若那里打听到的宋慧妍的电话,袁子文还是禁不住的给宋慧妍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只有一句话:“喂,你是谁?”袁子文让宋慧妍猜猜看,不料那边的电话就突然关掉了,袁子文又打了一次,被挂断了。
于是袁子文就发了一条短信,问道:宋慧妍,不认得我啊!我今天拿了大学通知书,你到哪里去上学呢?宋慧妍回复了一条短信:我哪认得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当袁子文看到这条短信时之后,他又看了好几遍,犹豫了一会儿,有点怀疑自己眼里那个内向而温文的女生这句话怎么有如此浓的火药味儿,袁子文终究以他过分的安慰心理说服自己说文字的回答不能代表什么,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让宋慧妍继续猜,结果宋慧妍的回复让袁子文本来好点的心情像被放在石磨里被不停的磨来磨去的糯米似的,宋慧妍说:我知道你叫袁子文,考上某某大学,你以后也别打电话别发短信了。袁子文搞不懂自己哪里触犯了宋慧妍,高兴的劲儿算是被斩杀殆尽了,当初一起塪写志愿的时候,还是她说要自己和她写一个学校的。后来才知道,宋慧妍回去复习了,所在的班级是袁子文离开的那个班。原来快乐的事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分享的,快乐一样可以在分享中产生不愉快,生活本身就是矛盾的,所以,不矛盾的活着的人是不存在的。
从复读学校回到家,袁子文在家里住了一天就去了北京,前一天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什么也没说,让袁子文自己看着办,似乎,袁子文的父亲对自己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袁子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责备自己的,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家都做了些什么,在家觉得无聊,拿到通知书之前去复读,复读才几天,拿到通知书之后又不复读了,每一件事都那么有始无终,整个心情都是浮躁的,驾驭不好,想想有些后怕,害怕自己将来真的是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办不成,那时候自己一定很丢脸,爸爸妈妈也一定觉得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