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以文深鞠一躬:“谢严大人!”
严邶静看了看田宜春,问道:“田大状师?”
田宜春虽然明明知道毕以文在咬文嚼字,纯属狡辩,但却毫无办法,心里悻悻然地不甘心,嘟囔着说了几个字:“扬州那么远,发生过什么我们又不知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严邶静见田宜春还是一肚子不服气,就决定在这一part上非要把他给治服了。
严邶静转向毕以文道:“田大状师说得有道理,扬州发生的事,我们今天只能听你一面之词,无从求证啊!”
毕以文依然还是不紧不慢的一拱手:“大人尽可以派人再去扬州罗书苑求证此事。”
扬州比慈州府还要远上两三倍,慈州府一来一去都要十天,去扬州考察一番那案子得拖到什么时候?
严邶静摇摇头:“扬州之事,你还有证人可传!”
毕以文一愣,看了看严邶静:“严大人,您若是要问我裴定方此时身在何处,那就恕我不知了!除非……”
田宜春一听话头,居然还有转机的条件,能够知道裴定方下落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急忙接过话头问道:“除非什么?”
毕以文并没有侧过头看田宜春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严邶静,慢慢的说道:“除非……严大人明请圣谕,颁发诏曰,重启河东裴氏案!”
围观的群众激情再次被点燃,其中一人跟着毕以文的这句话高声喊了一句:“重启河东裴氏案!”
其他人也忙跟着喊了起来,很快就形成了整齐的声浪——
“重审裴公案!”“重审裴公案!”
严邶静等到人群的声音慢慢平息,点了点头:“本官已经说过了,是否重新调查裴公案,要圣上点头才行,我一定会将民意民声据实以报,请圣上裁夺的!”
毕以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双关语:“小人相信严大人!”
严邶静顿了顿,“扬州之事,难道……就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为你作证了吗?”
毕以文还未说话,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瘦削的身影,披着灰白色的斗篷,头上戴着压到眼眉的大草帽。
严邶静微微一笑,心里知道这是聪儿妹妹出场了。
【呵呵,能够让聪儿妹妹勇敢地站出来,非得是和她程大哥毕大哥有关的事儿才行啊!】
“姐……严……严大人,我,我能替毕大哥证明!”
【差点喊秃噜咯!这要是喊一声姐姐,我再喊你一声妹妹,那这个堂可是被我升成了个什么样子……】
围观众人听到这人发出清脆的女声,都非常诧异,没想到这个草帽之下的居然是个女子。
“来人报上身份,姓名!和毕以文是什么关系?”
“我……我叫……我叫……”
严邶静将声音放低,柔缓地说道:“姑娘不要着急,别紧张,可否先除去草帽?”
聪儿慢慢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露出来一张美丽清秀的脸庞,围观者不禁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我叫聪儿,是……我已经,没有家了,之前一直在四处流浪,后来,在扬州时,碰到了程大……和……毕大哥……碰到了毕大哥!所以……我可以证明……毕大哥说得……都是真的!”
【聪儿妹妹,不要怕,说的慢一点没关系的!】
“聪儿姑娘,你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我问你,你与毕以文何时相识,如何相处?”
聪儿想了想,说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没有家人要我,之前,一直四处流浪,直到我经过扬州时,生了一场大病,是他替我买药,就这么认识了毕大哥!”
严邶静点点头:“你毕大哥当时住在哪里?”
“一家叫罗书苑的书院里,那里有留宿用的挑房!”
“你毕大哥能够慷慨的为你掏钱买药,是不是生活很宽裕的样子?”
“不是,他只有靠一点点替人抄书写字的收入,每天只能在书院吃一顿午饭,若是书院哪一天休学放假,他便饿着肚子!”
“你知道他的名字叫毕以文,也知道他在扬州当地是有家人落脚的,对吗?”
“我知道他叫毕以文,也知道当地有个他的远亲,但毕大哥说他们之间互不来往,当时毕大哥去投奔他们的时候,他们只给了他几份干粮,就让他赶紧离开,说是已经尽了亲人情分,以后都不要再去连累他们!”
“你病好之后,有没有离开扬州?”
“没有,我一直留在扬州,和毕大哥他们……和毕大哥在一起!”
“为什么没有继续四处流浪?”
“……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地方!”
严邶静笑了,转过身来,假装思忖,其实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等到笑意过去,严邶静重新转过身来,继续盘问:“你说你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就是喜欢扬州咯?”
聪儿点点头:“是!”
“可是你现在又来了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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