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邶静一愣!
【任秉时要跑?】
【这不太可能啊!】
【他应该是知道,推事院无论如何都会力保易进骢和他两人的,尤其是力保两人之间的密切关系!】
【如果这个时候跑,不但一下子坐实了易进骢有问题,甚至还打了推事院的脸!】
“秦大人,确定吗?”
“从今天一早起,他们荣宁府便进了十几辆大车,每一辆车进府的时候,都是马蹄轻盈,出来的时候,则是车辙深印!”
【转移财产?】
【任秉时易进骢这两人的名声在外,一个贪财、一个好色,既然易进骢这些年娶回家一大堆的小妾,估计任秉时也差不多,在任上疯狂敛财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秦大人,那这些大车,从荣宁府里出来后,又去了哪里?”
“咱们各营的弟兄们都盯着呢!其中最先的几辆车,是出了城往正北,之后的几辆车,方向略有不同,往东北方向。”
【几车往正北,几车往东北……】
“秦大人,任秉时不是想跑,他只是把他的不义之财运去了军营!”
秦冲一听此话,想了想:“有道理!”
“北营和东北营的军士现在都在谁的管辖之下?”
“北营,是陈卫州的两万虎贲军,东北营则是何具梁的三万飞骑军,这两人,都是兵部尚书向和甫的学生!”
严邶静心里储存的百官档案中搜索,没能搜索到向和甫的名字,于是脸上出现了迷惑的神情。
【向和甫?这人没有接触过,是推事院的人还是王族的人?】
秦冲看出了严邶静脸上的迷惑,解释道:“向和甫这人,心里是站在陛下这边的,不过,由于他之前曾经受过李唐王室的很多恩惠,所以……他对于推事院还是非常介怀!”
【也就是说,向和甫其实是处于推事院与武氏王族之间都在拉拢的一股势力!】
“秦大人,我现在就要去提审易进骢,不管提审的结果如何,都是要带任秉时过来对质的,所以……”
秦冲点点头:“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把任秉时人带来!”
严邶静喊来了关竹关枫,吩咐他们立刻出城,先去办好两件事。
接着,严邶静又找来了程方,问易进骢的收押情况。
程方回答道:“易进骢昨儿在咱的一个挑间里住了一宿!”
严邶静差点笑出来,挑间不就是员工宿舍嘛!那岂不是和憨豆老公住的不太远,可委屈了咱们这位易大人了。
严邶静随着程方一起,去挑间里提审易进骢。
易进骢的眼圈发黑,明显没有睡好。
【不知道是睡不习惯咱大理寺挑间的硬板床呢,还是心里有事睡不着……】
“易大人!大理寺招待不周,您多包涵!”
易进骢什么话也没说,满脸疲惫的坐直身体。
“易大人!想好这么些银子的来历说辞了吗?”
易进骢当然听得出严邶静话里的讥笑之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严大人,你在我这里,就不用浪费时间等下去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严邶静:“这么说,你是想就这么扛着?哪怕抄验家产也不怕咯?”
易进骢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一听到“抄验家产”四个字,还是微微迟疑了一下。
易进骢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我身负北军后援的紧急军务,你们这样将我扣留,若是耽误了军情,导致前线战事不利,谁能担当的起?”
严邶静说道:“今天荣宁府里进进出出了十几辆大车,沉甸甸的,有的去了北营,还有的去了东北营!”
易进骢一愣,不知道严邶静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说北营的两万虎贲军,是由陈卫州将军率领,而东北营三万飞骑军,是由何具梁将军统领……”
“这两军人马,原本倒也和北方对抗契丹的军情无关,可是,若是突然收了这几大车的钱粮辎重,会不会就变得有关了呢?……”
易进骢眼珠不停转动,心里在不断的盘算着。
“其实往北的军援,原本就是个中饱私囊的肥差,给你做也是做,给别人做也一样是做。你觉得,你在这里被扣下个几天,外面的军援便没人能做了?”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易进骢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勉强直立起来的腰板一下子垮塌了下去。
“你在堂上替好友任秉时遮瞒一切,可是你不知道,人家荣宁府的好女婿,就只是一天看不到你,就把军援的事儿全给揽了过去……你说你,值不值得?”
易进骢低垂着头,喘气声愈来愈粗。
严邶静仔细观察着易进骢的神情变化,猜测着他心里的纠结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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