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总之,从上课到放学回家止,火旺除了教室跟厕所外没敢去任何地方,中餐还是请高是山到学校里的便利超商买个饭团了事,回家时躲躲闪闪,跟在高是山身边低头快步走,下到捷运站才吁了一口气。
车上高是山还问:(你在躲那个变态强吻魔啊?)
(嗯。)火旺说:(……我很怕它,这样下去,它迟早吃了我……)
高是山以为同学在说笑呢,跟他道别后就先行离站了。
火旺回到家后,家里气氛却不寻常,大哥进财居然摔电话,他忙问怎么了。
(姬小人居然说不跟我合力围捕饕餮了,他怎么可以如此!)进财恨恨说:(承诺过的事情跟放屁一样,他把几天前的约定当什么了?)
心一动,火旺想起,那只饕餮也总对自己提约定什么的。
进财还在骂:(约定就是约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以为没有白纸黑字就可以不认账?语言是一种契誓,说出口了,天上神鬼都听着,若是违背,就等着业障反扑到身上……)
(反扑?)火旺问。
(哼,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他不愿意帮我捉就算了,最近风平浪静,饕餮或许已经远离这城市。)
(是、是啊……)火旺喃喃。
鉴于昨夜有凶兽潜入,火旺原本打算今晚跑下楼去跟大哥一起睡,不过见他怒气冲冲,还为姬日渊的出尔反尔气着,他也就聪明的不去打搅。
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天空传来巨雷般的声响,整个城市笼罩在狂暴的妖气之下,血腥味覆盖下来,这让身为巫觋后代的进财跟火旺同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火旺第一个反应是凶兽又来了,抱着枕头冲下楼去,看见大哥也跑出房间,忙说:(大哥,饕餮……)
(南离位置有血光之灾,杀气凛冽,怎么搞的?)进财匆匆披上一件外套说:(姬家就在那个方位,我过去看看。)
(大哥,我……)火旺一听到姬家,担心未婚妻有难,也想跟。
进财开门望了望南方天空,皱眉,说:(煞气破月穿云,再不阻止妖孽横行,天地会有异变。这事你帮不上忙,我去就行。)
回头匆匆抽了那把碎地铜剑,骑上摩托车就往南边方向去,火旺没办法,把门锁好后重新回到楼上,透过房间窗户往外望,天空时不时闪现怪异的红光,间杂着断断续续的嚎叫,仿佛鬼神的战争正酣然。
他躺回床上,黑暗中拉被子蒙紧头,心里猜测真是那只饕餮在作怪?如果是,大哥能对付得了吗?搞不懂,姬家明明已经答应跟姜家联手,要将饕餮置于死地,为何又反悔?
饕餮死了他才能高枕无忧,不用再日日夜夜受死亡的威胁,可是……
可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不知为何睡不着了,辗转反侧,这时听到窗台轻嗒一声,突然想起他刚刚忘了关窗户,心脏开始怦怦剧烈跳动起来。
不会吧,真的来了……
某样重物咕咚跌落在地板上,他讶异,听那声音不太对劲,可是他太过害怕,也不敢掀开棉被看个究竟,只暗自祈祷: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被子倏地被拉下,金红色的兽目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温暖的皮毛挟着不寻常的重量压上他的身体,空气中满满的血味,腥臭的让人想呕吐。
虽然房间昏暗看不清楚,不过火旺知道,压着自己的,是兽形的饕餮。
他动也不敢动,无法分辨是作梦、或是现实。
(……那把碎地铜剑曾经砍过我,所以有制服我的力量……你聪明,炎帝之子,懂得将剑流传给子孙……)负伤的饕餮低嗷。
(你走开!)嘴角都颤抖了,火旺还是拼了命说。
(我伤得很重,却不致死……)虽然陈述着受伤的事,它的话中却仍旧带着霸气:(……给我你的血……)
火旺很想说不要,嘴还没张开,一对獠牙已经朝自己颈子咬来。
(唔!)难忍的刺痛蓦地袭来,他忍不住叫出来,破口大骂:(痛,我没答应,你这禽兽!)刚骂完就气竭,体内的元气经由血液源源不绝转移到饕餮的口里,他脑袋愈来愈晕,耳朵听到兽嘴唏哩呼噜的吸吮声,他觉得,这回真得被吸成人干……
兽体太重,推也推不开,他动了几下徒劳无功,放弃。
身体冷起来了,不过对方的毛皮很暖,厚厚的绒毛非常舒服,他极其自然的将之抱住,像抱着一颗大抱枕,除却脖子上的刺痛之外,一人一兽这样抱着的姿势倒是挺舒服的。
嗯……想睡……蒙胧之间突然看见窗外聚集了许多的怪奇生物,对,就是上回在高楼顶,恳求饕餮分一些肉食的下等妖兽。
火旺虚弱的笑了,那些妖兽跟鲨鱼有得比,听说鲨鱼在大海里能闻到几公里以外的一滴血味,然后会群起过来,扯咬受伤的猎物,现在,他就是那猎物……
这次大概非死不可了,不知道饕餮会不会为了收那些妖兽的心,将自己的肉体当成礼物给送出去。
饕餮仿佛读懂他的心语,将獠牙抽出身下人细嫩的颈脖,伸出舌头一边舔舐持续由伤口泌出的小滴血液,一边冷冷朝外头说话。
(别再让我重复,炎帝之子的血肉只属于我,敢动他一丝一毫,我绝不饶!)
声音不再虚弱,有君临天下的霸气,这表示,饕餮在畅饮了火旺的血之后,果真迅速恢复了力量,相对的,火旺自己则是虚弱不堪,一丝一毫力气也没有。
下等妖兽们听闻此语,维持着低声嘈杂,很不满,却不敢正面与饕餮相抗衡,只能不甘不愿的缓缓散去,远离小小的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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