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之青在一旁大力点着头。
“本人不是早就断言,从今天开始,必定会发现凶手的踪迹吗?”江天智毫不谦虚地搓着双手。
“你能肯定,清纺厂发生的那点儿事,跟咱们厂的这个系列案有关吗?”张晓书一如既往地一副怀疑论者的腔调。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那是毫无疑问的!”清纺厂一行之后,杨建平开口闭口都是“可以负责任地说……”他觉得这样说话显得很有分量。
“何以见得?”张晓书不以为然。
“就凭两个厂的目击证人在不同的作案场所见到的不明人物相貌特征一致这点。”
“哼,也许那个不明人物只不过是碰巧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场所。”
“一个侦探之所以优秀,便是从来不相信巧合!”
众人忍俊不禁。
由于案情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使得杨建平理直气壮地认为,三零一俱乐部的弟兄们在实践中检验了自己的理论,而自己作为身体力行实践那些理论的马前卒,心中自然要充满了自信。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华弹了弹长长的烟灰,那支烟点着后他就没吸过一口。“我有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在清纺作了一次案----如果那确实是一次未遂案的话----之后就放弃了,或者说就不再关顾那里了呢?要知道,那里可是有三千多名女职工啊!”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陆之青把口中的开花豆嚼得嘎巴响。“清纺厂女职工多……”
“跟我们厂相比也多不到哪儿去,别忘了我们厂也有二千号女职工呢。”张晓书不客气地指出。
“可我们厂规模大,分厂多,车间多,服务设施更是比其他单位要多。扣除机关、厂部医院、食堂、学校、幼儿园以及其他服务设施的女职工后,分到各个车间的就不是太多了,再按三班倒分配一下,每班的人数就没多少了。而清纺厂不一样,他们没有医院,更没有那么多后勤设施,机关工作人员也少得多,女职工们绝大多数是一线工人,而他们的车间比我们要少得多,因此分配到每个车间、每班少则大几十号,多则几百女职工。下班的时候一窝蜂似的涌出来,去哪儿都是一群一群的,很少碰到落单的时候,所以凶手很难寻找到下手的机会。”
“我相信,那绝不是那个家伙光顾清纺厂唯一的一次。”江天智说道。“凶手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他释放心理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杀人。他第一次没有得手,一定会一次次地寻找机会,直到达到目的为止。就像在我们厂行凶时的情况一样,第一次虽然遭遇了‘母夜叉’的顽强抵抗而没有完全得逞,但他还是一次次光顾我们厂,结果抛下了一具又一具尸体。他在清纺厂遇到的情况很可能正如路明所推测的那样,猎物总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令他难以下手。他是因为这个而最终放弃了那里,而绝不是因为差点儿被人逮个正着而心生恐惧。”
“从你们调查的情况来看,凶手的确如警方所言,异常的冷静。当他准备对那个叫刘春平的落单女人下手时,听到了厕所外面传来了人声。换做一般人可能会转身就逃,其结果必然是引来刘春平的大声喊叫。可是这个连环杀手呢,他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地逃走,反而非常镇静地对他的猎物解释说自己走错了,这样那个女人就不会因为惊恐而大声尖叫了。他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了厕所外的那几名女工,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一场原本可能是前后夹击的危险局面,消弭在无形之中,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胆略和机警。”
“不过张兄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需要别处的受害人来进一步证实我们的推理。我坚信,事实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在追凶的征途上,你们一定会有更加惊人的发现,会有一具,甚至是若干具尸体等着你们呢。”江天智慢悠悠地吞吐着青烟,毫不顾忌话语的无情和言辞的嗜血。
“案子倒是有一件,不过未必与你们厂的那件有关。”清川热电厂保卫处处长姜火炎,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小的男子淡淡地说道。
有没有关让我们来操心,你老人家只需把案情告诉我们便可!杨建平暗忖道。“能跟我们说说吗?”
姜大处长往杨建平跟陆之青面前扔了两支香烟,又用焦黄的手指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支,点上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吸着,半晌不吱声,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打算。看样子这是位慢悠悠的慢郎中。
“姜处长,你说的那件案子发生在什么时候?”见对方半天没出声,陆之青忍不住问道。
“去年。我查一下。”姜火炎掏出挂在裤腰带上的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象检验真金白银似的检视着他要的那把钥匙,那稀里哗啦的声音让人烦的不行。
他终于消停了,举着一把黄澄澄的钥匙,走到靠墙的一排档案柜前,踮着脚尖打开一个柜门后,在里面悉悉索索地翻动起来。当柜门“砰……”的一声关上时,两人大大松了口气,杨建平偷偷地把两只汗湿的手在裤子上抹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