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飞接过“手谕……”仔细阅读,其间数次抬头打量邝、杨二人,好像要重新评估他们似的。
“我理解你的意思……”曾飞说道。“我们厂的男职工就那么五百多号,虽然不敢说个个都叫得上名字,但基本可以说都有印象。象这样身高在一米八零以上,长相如这幅画所描绘的特征如此明显的人,再加上你们的这个……嗯,综合情况说明,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们厂没有这样的人物。”
当天下午三点钟左右,陆皓跟邱月影带着清纺厂的四名女职工来到清钢总厂保卫处,宋程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章树理早已奉命等候在那里,身旁摆着他的家当----画笔和画纸。
女士们呈半弧形散坐在他的四周。她们大张着嘴,上上下下、没完没了、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在那儿吞云吐雾的大画师,完全忘了她们此行的目的。画家的年青令她们先是惊讶,继而兴奋莫名。她们眉目传情,频频放射电波,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章大师在她们灼人的目光注视下,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请你们仔细描述一下不明人物的外形和相貌特征。谁先说?”章大师的口气又冷又硬。
女士们根本不以为杵,反而觉得他很酷,一个个抢着发言,七嘴八舌,嗓门儿又大,犹如几百只鸭子在齐声叫唤。
“一个一个说!”章大师沉声喝道。他指着坐在右手边的程美心,象个小霸王似的命令道,“你先说,然后挨个儿轮下去。”
女士们居然乖乖地点头称是,遵照他的要求,从程美心开始,挨着个儿逐一细致地描述了不明人物的相貌特征。
章大师闭着眼睛听完四位女士的描述,指出她们叙述中相互矛盾或不一致的地方,让她们统一意见,然后开始修改疑凶的画像。
这当儿,邱主任可没闲着。她让宋程帮忙给清钢厂妇联主任方海平挂电话,让她到保卫处与自己会面。两个胖女人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叽叽嘎嘎,相谈甚欢,约定在两个企业间搭设鹊桥。她们初步规划,利用元旦、春节、五一、五。四、十一这些节日,双方轮流做东举办联欢会,让两个厂的年轻人欢聚一堂交友、交谈,联络感情,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说话间还不时地往杨建平和章树理那儿望上几眼,小声嘀咕着什么。
章大师把两张嫌犯画像的初稿摆在清纺厂的女士们面前,一张是免冠正面像,一张戴着工作帽。女士们一脸佩服地望着他,连连惊叹“这么快就画好了……”、“真棒,就是这样的……”、“太像了,好像见到真人一样……”,什么有价值的意见也没提出来。
金燕姑娘倒没有被章大师的才气给镇住,她的眼神中虽然也流露出佩服的神色,但还是对画像的脸型、嘴和眉毛提出了修改意见。
清纺人离开后,杨建平又把林铮找来,让她对画像发表看法。她用力点着头说道:“我没什么要修改的,就是它了!”
五名目击证人对不明人物的脸型、鼻子、嘴都曾有过不同的描述,惟独对他的眼睛的描述是一致的。正如古人所言: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了然,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
既然不同单位不同的目击证人在不同场合见到的不明人物具有相同的相貌特征,因此有理由认为,她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在清钢厂连连作案的连环杀手,那么,魏河舟口中的消失在清钢厂北大门之外的“证人……”,便不再是子虚乌有,而很可能是确有其人了。
宋程把两张素描摆在钟翰祥面前。“这是根据两个厂的五位目击证人的描述而绘制的疑凶画像,可以肯定地说,这人不是我们清钢厂的职工。”
“什么两个厂?怎么一下子跑出这么多目击证人?你给我说仔细点!”钟翰祥命令道,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画像。
宋程把杨建平他们的调查情况向他作了详细汇报。
钟翰祥猛击了一下手掌。“好,不是我们厂的就好!我看也不像是我们厂的职工。我始终不相信那个禽兽会是我们厂的职工!那么,也不是他们清纺厂的人了咯?”
“显然不是!”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是向警方汇报,还是继续私下调查?”
“继续私下调查。要让警方改变看法恐怕没那么容易,必须有过得硬的证据。我担心报告他们后,他们会争论不休,结果把案子搁置了,使得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至少我们要弄清到底有哪些单位曾经遭到过凶手的肆虐----仅凭清纺厂的那件事儿,警方未必会认为是一件跟我们厂相同的未遂案。此外,我希望找到凶手的真人,而不仅仅是一张画像。”
“好,就这么办。那些家伙干得不错!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我会全力支持的。”
“可以负责任地说,凶手不是我们厂的职工!”杨建平双手背在身后,胸脯挺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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