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时骂道“废话!”就同时伸出七八只脚,踹向李璬仅有的两瓣屁股。
前宰相失望的胡子都炸起来,高适赶紧起身给老头捋背,打圆场道:“他们才入学,还没在学院内学到只言片语呢!最多是天赋差些,只要以后努力还是能有成就的啦。”宇文融只好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这时杜甫又忍不住为民请命的爱心勃发了,向依旧心不在焉的李璲拱手,急切中略带气愤的说道:“不管百姓有什么诉求,出去见面自然得知。现在外面已经喊了好一阵了,殿下啊,您在洛州勇担道义和百姓同吃同住在工地上,今天为何不理不睬?”
李璲不但对外面的事儿不理不睬,此刻对杜甫这样没有心智的年轻人也懒得理睬。倒是给了王维一个打压杜甫、显示自己的机会!王维比杜甫大十岁,以教导的口气说:“子美贤弟莫要总是急躁,你想想殿下若是出去之后会怎样?不管百姓索求何事,无外乎两个可能,答应或者不答应!”
“该答应就答应,不该答应就不能答应,有什么难的?”杜甫义正严词,他的逻辑就是非黑即白,起码没学到儒家的中庸之道。李璲还在喝茶,很有兴趣的瞟一眼王维,想听听他能有什么高见。这一眼被王维捕捉到了,如同受到鼓励,王维拍拍杜甫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不然,宋州刺史未到,答应了就是干涉地方,起码是得罪人的,不答应又让百姓失望,于殿下名声有损啊!”
旁边一群人都支着耳朵听着呢,纷纷点头,王维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没想到闭目养神的宇文融却从鼻子里冷哼了好大一响,生生的破坏了他刚建立起的一点威信。但王维是现任的右补阙,宇文融是前任的右仆射,所以互相都不好指责。
李璲终于喝饱了茶,所谓饱了犯困饿了发呆,懒懒的开口指指王维等人说:“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百姓们为何而来,那你们就出去瞧瞧去,回来告诉本王。”说完就往软背上一靠,也闭起眼睛养神来。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呼噜噜往外走,登上甲板。岸上的百姓早就喊得嗓子冒烟儿了,呼声本就渐弱,这也是李璲故意耗着的原因之一,现在终于看到有人出来应酬,为首几个壮年又来了精神,重新鼓起胸膛仰头向巨大的楼船上呼喊:“宋州百姓请仪王殿下排忧解难!”
既然见到穿官衣的,旁边几人就开始鼓噪:“殿下不能走啊,天下都知道殿下于百工机巧上是天才,仪王学院又是人才济济,百丈大桥没有殿下主持猴年马月才能建成呢?”
“就是就是,修桥的劳役那么危险,多干一天就多死上一次啊!”七嘴八舌中什么话都有,明明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可谓怨声载道了:“听说殿下待洛州人不薄啊?出工自愿还三餐管饱呢!难道我们宋州人就不招待见?”
王维本还要规劝一番,越听越不对劲,有人在叫嚣着:“何止管饭,听说每人每天十文钱!百天就是一贯钱啊还种什么地?洛州人都发财了……殿下岂能厚此薄彼?凭什么不帮扶我们宋州人!”这下,连杜甫都气得咬碎牙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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