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从他们情意绵绵的相依相偎中,断绝了对他的最后一点痴念。
良久,他们再一次携手走进茫茫夜色里时,锦慈才从竹林深处走出,径直到了钟离墨珩所居的墨阁。
承修和清禾正在阁前小亭内,对坐闲话,见锦慈过来,正想起身行礼,却被她温言制止,“你们又何苦跟我多礼?大家都是朋友,这样倒生分了。来,都坐下。”
清禾为她斟了茶,双手捧给她,“这天气寒凉,锦慈姐姐这样晚出来,先喝些茶暖暖身。”
锦慈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茶盏,细细抿了一口,润了润喉,笑道,“这样晚过来,是为两件事。”
她茶盏搁下,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承修,上面写着“珩王亲启”,“这第一件事,便是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王爷,切记亲眼看到他看过才可。”
“第二件事呢?” 清禾问道。
锦慈沉思片刻,微笑,“劳烦清禾带话给沈小姐,锦慈有些话须当面与她说,明日辰时在玉行楼等着她,还望沈小姐赏脸。”
语毕,锦慈不再多做停留,从今以后,这恭仪王府内,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她知道,并非钟离墨珩不再重视她,而是她之于他的情感,并不像他对她那样简单坦荡。所以,她做不到看到他和另外的女子在一起浓情蜜意,却波澜不惊。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她还是要离他远些才好吧?这样,既不会扰了他们的情深,也不会伤了自己的缘浅。
是夜,左相府内,林洛雨一直在正堂等着晚归的父亲。
今日,自恭仪王府回来时,她便一直心神不宁。当年,先帝钟离砚在世时,亲口赐予她与钟离墨珩的姻亲,原是因她自小爱慕钟离墨珩,央父亲求来的一桩姻亲。
这数年来,她从未明白过钟离墨珩对她的心思,只是一直以来,每每碰面,他都对她照顾周全,从没有让她受过委屈,她以为,他对她总还算有些感情的。
还有一年,她便可以风光大嫁,成为名正言顺的珩王妃,可是,她被他今日的态度弄得有些慌了神。
那个躲在墙角的女子,她不过说了她一句,钟离墨珩便动了那样的怒气,这让林洛雨阵脚大乱,她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
自从入朝为官,林呈就多了许多酒局,今夜好不容易又应付了一场,头痛欲裂地返回家中,进屋便看到神色郁郁的女儿。
他一边揉着发痛的头,一边踉跄着坐下,“洛儿,这么晚了还不歇着?你娘呢?”
林洛雨噘着小嘴,挪着步子蹭到林呈身边,蹲下身为父亲捶着腿,小声嘟哝道,“母亲当然是替父亲准备醒酒茶去了呀,每天回家就知道问母亲,也不问问你的女儿好不好!”
林呈爽朗笑开了,抚着洛雨若流泉般的青丝,说道,“我的洛儿可是爹爹最疼爱的宝贝,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
“倒是没有人惹女儿生气,只是,若是爹爹真的疼爱洛儿,便答应洛儿一件事情,可好?”林洛雨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