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么说,秦衾与顾太后有可能站到了一条战线呢,”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下巴,指节泛白,“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想来皇上也必定知道了。那个老妖婆,竟是愈发胆大包天了。”
“顾太后这样猖狂,终归是王爷让她有底气。”之前,钟离墨珩与太后密会时,承修随着他进过宫的。
闻言,钟离墨珩俊美的脸上浮起邪魅笑意,“本王是钟离氏的子孙,岂敢把底气都给了外人。”
承修一时怔忡,呆愣半晌才道,“王爷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玄袍男子执起亭栏上的剑,飞身上马,只留下这四个字,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承修爽朗一笑,一跃纵马,紧随其后。
已是两日,忆薇虽是每日按时吃药,好好将养着,却未见好转。
房间里浓郁的汤药气息,如同挂在床前的深褐帷帐般,厚重的,皆是难以冲淡。
晚上,忆薇被慕知岸叫起来,迷迷糊糊地用过些清粥小菜后,清禾便又服侍她躺下了。
明嫣自晨起便接了清禾的班,照料了忆薇一整日,此时早有些乏了,于是,慕知岸又对清禾叮嘱了几句,便搀着明嫣回房歇息。
夫妻二人并排躺在榻上,明嫣浑身酸软,异常疲累,可是却难以成眠。她睁着一双大而清亮的眼睛,看着头顶帷帐,一动不动。
慕知岸向她转过身去,以手支额看着她,关心道,“今日这样累了,怎的还不休息?”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明嫣嘟哝道。
慕知岸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眉眼间的笑意漾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烦心事,让我的嫣儿夜不能寐呢!说给夫君听听?”
明嫣将一张小脸埋入他的胸口,闷声闷气地说,“为何忆薇病了,你便招安这样的大事也不管,留下来照顾她?”
慕知岸眼中有一丝狡黠闪过,努力地四处嗅着,像是在摸索什么味道一般。
明嫣使劲捶一下他的胸口,抬头看着他,娇羞嗔怪道,“你是府中的大黑犬吗?嗅什么嗅?”
哪知慕知岸的笑意更深了,调笑道,“只是感觉这空气里酸酸的味道,很是好闻呢!”
明嫣听到他暧昧不明的话语,一张笑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才没有吃醋!”
慕知岸轻轻地将她的脸托着,静静地凝视着她,口吐幽兰般道,“哦?谁说你吃醋了?嫣儿,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明嫣觉到自己的心跳愈发快了,一股热流传遍全身,小脸也愈发滚烫起来,又羞又气道,“慕知岸,你怎么这样坏?”
“可是,你当初就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一个坏人,要和他恩爱相守、共度一生,要和他儿孙满堂、白头到老,”他缓缓地,一字一句,然后凑在她的耳边说,“嫣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说完这句话,他却并没有如愿看到她娇嗔与羞怯,女子脸上的温柔渐渐冷却,最后,冷寂如一簇化为死灰的烟花。
那美丽,凋零,破碎。
再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