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茅十一定然是不满的,目光在褚十七和青九二人之间来回游移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挑软柿子下手,拉开凳子坐到饭桌旁,对褚十七道,“我说十七,你吃慢点,小心别噎着……”
“咳,咳咳咳咳!”茅十一不说还好,一说褚十七就当真被噎着了,连忙抓起茶杯喝了一口,好容易缓过来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瞪着他,“乌鸦嘴!有事说事,没事闪人,小爷吃晚饭还有活儿,别杵在这儿影响我胃口!”
说完便又继续开吃,这段时间主子从他手中抽了不少人走,而和侯府长公子辰念慕布置的任务量却一点不见少,这一忙起来真是要人命,话说现在这还是他从昨天开始到今天的第一顿饭,可饿死他了。
茅十一其实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天生性子比较乐观得瑟,就算累也总是乐呵呵的,见茅十一待会儿还要离开,也就不废话了,对青九道:“九哥,你停一下。”
一直当茅十一不存在的青九听到他的声音正经起来,便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褚十七亦是如此,吃饭的动作虽然没彻底停下,但也慢了下来。
初十一正色道:“九哥,十七,主子要来漯河府了。”
富长宁受伤的事情秦夙惜没再关注后续,倒是忘姑在三日后出去了一趟,回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然后傍晚时分富家夫妻便又来特意道谢了,作为非主角的秦夙惜旁听了一下,大约明白了是富长宁服了楚氏医馆那位连大夫的药终于在昏迷了几日后醒了过来,而据连大夫称,那副让富长宁醒来的药剂是他得到了忘姑的指点之后才开出来的,主要的功劳还在忘姑身上,富家夫妻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眼见着这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秦夙惜便又再次全身心的投入的学习之中,完全不知道另一场关于她的重大转折正在悄悄萌芽中。
四月末,夏意初现,街上人们那厚重的冬装已经渐渐看不到了,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一名模样普通的青年自顾走向二楼包间,门口守着的小厮打量了他一下,也没说话便很恭敬的打开门让来人进去,然后关上门,继续目不斜视的守在门口。
包间里除了刚进来的青年总共有三人,明显的一主二仆,年纪都不大,尤其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
那青年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锦衣少年面前,异常恭敬的一撩衣摆便跪了下去:“辰念慕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锦衣少年,也就是才到达漯河府的殷修然看了看辰念慕,神色平淡的微微颔首。
“谢皇上。”辰念慕站了起来,退后两步道,“请皇上恕罪。”
说着忽然伸手在自己而后轻轻碾磨了几下,然后便从脸上揭下来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而青年也恢复了眉清目朗的本来面目,赫然便是当初在漯河府城外的茶寮里大肆派发银票的那位大少爷。
殷修然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见他恢复了本来面目,也只是淡淡道:“坐。”
“是。”辰念慕此时不复当初茶寮时的那种嚣张跋扈的轻浮模样,整个人透着一股沉稳气息,即使是面对九五之尊也没有任何怯懦之色,恭敬中自有一股自信在其中,“皇上此次前来,不知有何吩咐?”他很清楚,就他和皇帝的协议来看,事情进度再是顺利不过,根本用不着这位亲临。
殷修然道:“进度太慢了。”
辰念慕讶然道:“皇上,这已经是……”
“再给你三月时间,到时候我要看到东辰侯请封的折子。”殷修然并没有给辰念慕解释的意思,而是直接道出了要求。
辰念慕愣了片刻,终究是咬了咬牙,道:“是,臣定然不负圣恩!”
“嗯。”殷修然点点头,“有什么需要找茅十一和褚十七就是。”
“是!”辰念慕现在也明白殷修然来此约莫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他一向是谨言慎行的,虽然有意示好于上司,但也不会贸然打探皇帝目的,便道,“皇上还有其他吩咐吗?”
“无,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辰念慕明白了,果断不再多问,重新戴上面具很快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