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江小筑正是午后十分,阳光正明的时刻,纪挽歌有些昏昏欲睡,掀开马车的布帘,纪挽歌迷糊着被彭厉锋抱了下来。
“阿锋。”纪挽歌自动自发的将两只手臂圈上彭厉锋的脖子,到了这一刻才发觉,没有哪里比他的身边,更让她安心的了。
彭厉锋偏偏头,用下巴在纪挽歌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带着新长出来胡渣的下巴刺在纪挽歌的细嫩的皮肤上,微微的刺痛,“累了?”
“恩。”纪挽歌伸手推推他的下巴,不让他碰到自己,他的胡子从来又硬又粗,扎的人不舒服。
彭厉锋脸颊被纪挽歌推着,低头吻吻她的掌心。
纪挽歌枕在彭厉锋宽厚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彭厉锋将她抱进内室,放在软塌上,盯着她安静的睡颜良久,到了这时才是真的感觉到她是真的回来了,并且就是他的身边,不曾离去。
这半天来彭厉锋所感受到的恐惧,无力,甚至是恼恨,不是本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他不仅仅是恨自己能力不足,没有法子让纪挽歌能永远在他身边,更多的是对纪挽歌内心感情的无措,从他们开始到现在,多大数时候,都是他彭厉锋上赶着,很少有纪挽歌主动的时候,彭厉锋了解纪挽歌的性子,对于对纪挽歌好的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恩情,纪挽歌都会全心感激,这样子的人,在楚晏的面前,不动感情都难。
彭厉锋可是太知道楚晏的手段了,就是当年楚晏处处与他为难,他还不是照样对楚晏恨不起来。
那种不安感,简直让彭厉锋恨不能杀尽这楚国的所有人。
他的暴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只不过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深埋在心底罢了。
——
纪挽歌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彭厉锋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无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生出奇异的心思来。
就在纪挽歌还脸红尴尬的时候,就听到彭厉锋冷冰冰的说了句:“你的嫁衣送来了。”
纪挽歌一刹愣住。
这才想起楚晏说过会送来嫁衣这档子事,可是看着彭厉锋的脸色,纪挽歌也知道他是不开心的,纪挽歌心中也不是很舒服。
从来,她对彭厉锋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似乎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彭厉锋的理解与支持,那么长久的时间里,彭厉锋用时光让纪挽歌有一种自信,这种自信,让纪挽歌觉得对彭厉锋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种把握,让她从来没有小心翼翼的去顾及彭厉锋的感受。
比如说要嫁给楚晏。
她从开始到如今,想到的,多是自己是否喜欢,还有自己的日子是否能过的好,却很少去设身处地的为彭厉锋想,作为彭厉锋这样霸道强势的男人,会不会介意她这般任性的举动。
也从来不觉得,彭厉锋会不要她。
一直不断的宠爱,会让人生出恃宠而骄的心情来,这种心情是幸福,但是对另一方来说,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彭厉锋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离开,走的极快,没有半分留恋一般的。
黄金在彭厉锋出去后,带着人将纪挽歌的嫁衣送进来,凤冠霞帔,简直闪花人的眼睛。
凤冠,因以凤凰点缀得名。凤凰是万鸟之王,所以只有皇后或公主才配得上它,通常只在隆重庆典,如婚礼上才戴,普通平民一概不能佩戴。帔,对襟长袍。左右胯下开叉,有水袖。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单单看那刺绣着的金光闪闪飞天凤凰,就能让人爱不释手,黄金爱的都不敢用手去触摸,世间女子对嫁衣都有来自骨子里的向往,觉得那是自己走进幸福的见证,是终于找到了相伴一生那人的证明。
纪挽歌愣愣看着那嫁衣,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么说也许不太真切,确切的说,她从来不觉得嫁人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在纪挽歌长期的认知里,婚姻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婚姻代表的就是妻妾相争,代表的就是长年的母女分离,已经无休无止的羞辱与痴等。
纪霆与年画绒的婚姻,无疑在纪挽歌的心中是留下巨大阴影的。
尤其现在年画绒还以离开作为这段婚姻结局的情况下。
纪挽歌对婚姻从没有就不抱什么美好的幻想,她想的不过是跳出纪家,跳出那个局限她的小院子。真的到了今天,看着血红的嫁衣,纪挽歌竟然生出几分惧怕来。
嫁给楚晏,面对的同样是无休无止的内宅争斗,还有,还有就是.......
纪挽歌跳下床榻,穿上鞋子就往外追去.
“你家王爷呢?”纪挽歌急急问着刀剑。
刀剑不敢怠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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