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呢,快给我把这个逆子赶出去!”束老爷气的大叫。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叫了几句就坐在那里大喘不止。
眼见父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呈现出可怕的青灰色,束星达非但不救父亲,还恶狠狠的指着父亲破口大骂:
“你死了之后如果不把祖业交给我来打理,我就放一把火把这幢庭院全都烧了,只要你两眼一瞪,我就闹起来!”
束老爷喘息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伸手指着束星达,瞪着眼,张着嘴努力呼吸着,他的样子显得很痛苦,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畜……畜生,逆……逆子——”束老爷断断续续怒骂儿子。
束星达冷笑着,他看着气都快要透不过来的父亲咬着牙说:
“我限你在三天之内写下遗嘱,你死了之后有我来继承祖业,否则我就杀光他们,一个都不剩。”
“畜生,畜生啊,畜生——”束老爷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叫喊着。他哀嚎着,那副悲戚的样子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动容,然而束星达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他仍旧恶狠狠的对自己的亲爹,还作势要掐他的脖子,就在束星达的手快要伸到老爷面前的时候,老爷忽然抽搐了一下,随即翻起了白眼,只听“枯”一声,老爷憋红了脸,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令他无法呼吸,他痛苦的挣扎着,原本就瞪在外面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躺在逍遥椅上的老爷嘴里像拉风箱似的呼哧了几下,当他最后一次抽搐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
束星达见父亲抽搐了几下之后就瞪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此时他才害怕起来,伸出一根指头慢慢把它移到父亲鼻下,当他猛的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死了。
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一脸惶恐,束星达做梦都不会想到父亲会就这么死了。他还想逼他立下遗嘱,看来现在已经不能够了。
“老东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真是晦气。”很快束星达就镇定了下来,他环顾四周,见没有被人发现,悄悄打开屋门一闪闪了出去。
束星达逃也似朝外面跑去,此时他真想两肋生翼立即飞出去,如果在这个时候撞见个人什么的不就全完了。束星达一边惊恐着,一边忐忑着如一只丧家之犬般跑了回去。
束星达刚跑出去,只听“吱嘎”一声,从外面进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翠屏,走在后面的是朱氏,朱氏身后跟着贴身丫鬟芷青。
“老爷睡了吗?”朱氏轻声问翠屏。
一进来翠屏就见地下多了把椅子,这把椅子刚才是放在那边的,怎么会移到这边来,可见她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就在翠屏觉得奇怪的时候,跟在身后的大太太已经嚎哭了起来。
“老爷,老爷,呜呜呜——”朱氏一进来就见老爷圆睁着双目躺在逍遥椅上一动不动,等她把手放在老爷脸上摸了一下之后,发现老爷已经冷了。
翠屏愕愣着,她不知道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老爷就走了,如果早知道老爷会走,再怎样她都不会离开这个屋子。
束老爷死了,谁都没有想到老爷走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束老爷出殡那天大少爷在灵前哭得昏死过去,二少爷强忍悲痛抱着父亲的牌位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如果不是束星达用过激的言语中伤老爷,老爷会不会死的这么快,这个问题恐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老爷出殡后的当天夜里,朱氏把一大家子人都叫到正厅,说有话要说。
等人都到齐之后,朱氏发现唯独不见翠屏,就让芷青把翠屏叫来。翠屏一直把自己当作府上的丫鬟,她不敢僭越,见大太太让芷青来叫她,还不肯过来,羞赫的说:
“我只不过是奴才,大太太召集主子们在正厅说话,有我什么事?”
芷青不由分说拉着翠屏往外走:
“我的好姐姐,谁说你是奴才了,除了姨娘的虚名之外,这里谁把你当奴才了,快跟我走吧,大太太还在等你呢,若让她老人家等得不耐烦了又要怪我办事不利。”
“可是,这——”
“别这儿那儿的了,快点跟我过去才是正经。”芷青生拉硬拽把翠屏带到正厅。
“姨娘来了。”翠屏一进来纹茜就叫了起来。
翠屏就当没听见,局促的站在地下,低垂着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朱氏对芷青说:
“拿一把椅子给翠屏坐。”
“是。”
朱氏见翠屏看了看芷青搬过来的椅子犹豫着终究不敢坐,就说:
“坐吧。”
“是,大太太。”翠屏坐了下来,她知道大太太这样是有用意的,不过翠屏一直没有把自己当主子看待,因此无论人们怎么对她,她的心始终静如止水。
“翠屏,坐了这把椅子你就是姨娘了,你跟我平起平坐,再也不用在我面前称奴才,咯咯——”说着,潘氏笑了起来。
肃穆的气氛被潘氏的笑声打断了,婧姝和彩新、彩靳站在林氏身后,林氏见潘氏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三太太,你够了吗?”朱氏一脸威严的看着潘氏。
潘氏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她收起笑容,讪讪的说:
“大太太是不是有事宣布?”
朱氏看着潘氏说:
“没错,我是有事宣布。”
“大太太有话就说吧。”颜氏道。
朱氏站在中间,用清晰的声音对大家说:
“如今老爷走了,束府的顶梁柱没了,但我们这些人还在,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我想讨大家的示下,今后你们想怎么样?”说到这里朱氏停了下来,注视着大家。
“什么想怎么样?”林氏诧异的问。
“是啊,大太太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潘氏道。
朱氏微微笑了笑,在地下踱了几步,等她站定后才说:
“我们是继续像从前那样呢,还是变个法子?”
婧姝觉得大太太话中有话,莫非她想分家?想到这里,婧姝带着不解的眼神朝朱氏看去。她见大太太一脸平静,雍容华贵的气质给人一种不严自威的感觉。
“像从前那样怎么样,不像从前那样又怎么样?”潘氏问道。
朱氏说:
“像从前那样还是像从前那样,不像从前那样,咱们等老爷断了七之后就分家。”
朱氏话音刚落,底下便小声议论了起来。
此时婧姝见大娘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去,当朱氏看向婧姝的时候,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觉得分家好。”就在这个时候,二少爷忽然高声喊了起来。
“达儿,住口!”潘氏一脸威严的打断儿子。
无奈二少爷根本不理会母亲的警告,他走到朱氏跟前,大声对她说:
“分家是必走之路,五个儿子分五份,嫁出去的女儿没份,这样既公平又合理。”
“扯你娘的臊!”纹茜气得两个鼻孔一个鼻孔出气,她呼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拍一下边上的杌子,气道:
“束星达,我问你,怎么嫁出去的女儿没份,难道女儿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又或者儿子是二十四个月生出来的?大家都是同一个父母生的,怎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没份了?”
束星达不屑的嗤了一下鼻,一副根本不把纹茜看在眼里的样子,他吊儿郎当坐在那里,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架在上面的那条腿不时抖动着,别着脸,不看纹茜,冷道:
“你别忙,等我飞黄腾达之后自然有你的好处,现在爹的财产归我,我有本事让钱生钱,用不了多久手上的钱比起现在能翻上几翻,等我有钱之后,会分你一点,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子,我这个做哥哥是不会亏待你的。”
纹茜越听越气,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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