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主,你一定要救我,别让头领杀我。”
尔佳紧锁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
“来不及了,已经太晚了,阿哈早晚都会杀了你。”
“郡主,你看在其木格服侍郡主多年,让头领不要杀其木格。”其木格苦苦哀求尔佳。
她越这样,尔佳越摆架子。
“真的来不及了,阿哈的主意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其木格生性胆小,见尔佳这么说,立即吓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翻起了白眼,只听“噗通”一声,其木格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尔佳见其木格昏倒在地,找来一根绳子把其木格绑了起来,为防止她苏醒之后喊叫,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帕。尔佳换上其木格的衣服,梳了跟其木格一样的发型,就是在头上编很多辫子,尔佳的身形跟其木格差不多,现在穿上其木格的衣服,梳了跟其木格一样的发型,如果不看脸,光看样子,还以为是其木格本人。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尔佳把随身携带的短刀藏在靴筒里,手上端着托盘,低垂着头,反正其木格走路经常低着头,走出敖包。
因为天色已黑,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装扮成其木格的尔佳。尔佳最担心的是被守在敖包外面的两个侍卫认出来,他们手上举着火把,而且是近距离看她,很容易被识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出去,就算会被识破尔佳仍然要出去。
当尔佳走到敖包外面的时候,那两个侍卫见其木格拿着托盘低着头走了出来。尔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那两个精明的侍卫识破。她端着托盘迈着小碎步朝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名侍卫忽然叫了起来:
“其木格,站住!”
尔佳停了下来,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不敢转身,生怕被那两个侍卫认出。
“布日固德,怎么了?”边上一名侍卫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他的同伴怎么忽然叫住了其木格。
布日固德没有理会他的同伴,径直走上前。
尔佳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心噗噗直跳,难道已经被布日固德识破了,他知道我不是其木格?不过为什么刚才路过布日固德身边的时候他没有叫住我,等我走远了之后才叫住我?因为害怕和担忧,端着托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稳住娇哆尔佳,你一定要稳住,为了束大哥,你一定不可以让布日固德识破你的身份。”这么冷的天尔佳背上居然全都被汗水濡湿了,她越想镇静,越镇静不下来,端着托盘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剧烈的抖动着,差点把放在上面的银餐具抖落在地。
“其木格。”布日固德的手在尔佳肩上拍了一下。
“啊!”当布日固德的手放到尔佳肩上的时候,尔佳猛的抖了一下,她在心里叫苦,完了,这下全都完了,被布日固德识破了。布日固德在蒙语里是雄鹰的意思,鹰的眼睛是最尖的,布日固德本身就是一位神射手,想到这里,尔佳的心沉到了井里,她已经不想做任何掩饰,因为长着一双鹰眼的布日固德肯定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其木格,你今天看见我怎么这么害羞,难道忘了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的事了,哈哈哈——”说完,布日固德仰天发出一阵大笑。
原来看似老实木讷的其木格跟布日固德有奸情,真是差点被他吓死,还好自己的身份没有被他识破,害得我担心的冷汗都出来了,看来布日固德也徒有虚名,什么鹰的眼睛,照我看是死鱼眼还差不多。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被识破,尔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急急的朝前走去。
布日固德以为其木格害羞,所以才走的这么快,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布日固德还在后面打趣:
“其木格,你身上的皮肤很滑,像酥油茶一样滑,改天我再来找你,哈哈哈——”说完,布日固德又大笑。
直到此时另外一个站在敖包外叫思勤的侍卫才知道布日固德奸污了其木格,难怪这几天其木格看见布日固德总是躲躲闪闪,原来如此。
然而就在布日固德叫住打扮成其木格模样的尔佳时,守在敖包外面的思勤听见敖包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回头朝敖包看去,发现里面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被人堵住嘴之后从喉咙里发出的。
“呜呜——呜呜呜呜——”那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思勤终于忍不住掀开敖包的门帘朝里望去。
当看见敖包里面的情景时,思勤惊呆了,因为其木格穿着尔佳的衣服,思勤还以为被五花大绑在床角上的人是郡主。
“郡主。”思勤叫了一声,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其木格。
思勤从上到下打量着其木格,一脸惊愕,此时他才知道刚才出去的那个人不是其木格,是尔佳郡主。等思勤反应过来之后,来不及给绑在地上的其木格松绑,拔腿朝敖包外面跑去,边跑边喊:
“布日固德,刚才走出去的是尔佳郡主,快拦住她!”
布日固德还沉浸在跟其木格在月下交欢的香艳回忆中,当他看见思勤慌慌张张朝自己跑来的时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不好了布日固德,尔佳郡主跑了,她穿了其木格的衣服,刚才我们还以为端着茶盘出去的人是其木格,原来不是,那个是尔佳郡主!”
“啊,什么!”布日固德讶然失声。
他们两个是受了头领的旨意来看守尔佳郡主的,没想到让她跑了,头领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既然尔佳郡主刚跑出去,相信一定跑不远,我去通知头领,你带几个人去追郡主,一定要把她追回来。”思勤对吓傻了眼的布日固德说。
布日固德在思勤的提示下才缓过神,他迅速找了几个人,组织起一支临时的队伍去追尔佳。骑在马上的布日固德对那几名武士说:
“点起火把,分头去找,如果不能把郡主追回来,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属下等一定全力以赴。”那几名武士掷地有声的说。
此时已是深夜,草原上冷的就像一个冰窖子,这几名武士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特别善于夜行,布日固德一声令下,这五六个人朝五六个不同的方向纵马驰去。草原上响起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他们所骑的都是善于奔跑的烈马,外加这几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骑手,刹时间,寂静的草原变得喧腾起来,马蹄声在夜晚的草原唱起了一支激昂的劲歌。
尔佳脱离了布日固德和思勤的看管之后,立即找到自己的灵驹,骑上去飞也似离开了娇哆桒孖所在的敖包群。
“驾!”她无数次驾驭灵驹,不过今天骑得特别快,重获自由的尔佳恨不得立即飞到束大哥身边,她已经思念束大哥太久了,一刻都等不及,希望马上见到日思夜想的束大哥。
寒冷的风像刀子似的刮在尔佳脸上,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呼呼的风声犹如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奔驰,给人一种异常恐怖的感觉。今晚月色暗淡,星辰寥寥,漆黑一片的草原就像一张黑色的网,别说尔佳一个弱女子,就算像娇哆桒孖这样英勇的武士都不敢在晚上骑马,因为夜晚的草原随时都有危险发生。地鼠可能会惊动胯下之马,让马在惊厥之下仰起前蹄,把马上的人翻倒在地。再有因为是在晚上骑马,万一前面有猎人布置的陷阱也看不见,一旦掉入陷阱就是九死一生。因为这些陷阱都是为了捕捉大型动物而设的,像羚羊、老虎、猎豹、牦牛,所以这些陷阱下面都放着削尖了的竹片,甚至锋利的短刀,一旦掉进去,立即被竹尖或短刀所伤,轻则也是重伤,如果不幸的话,那就直接命丧黄泉。尔佳顾不得草原上暗藏的危险,她的灵驹越跑越快,尔佳只能站在马镫上,否则颠得实在受不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尔佳听见身后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后面的马骑得很快,听声音就知道骑它的肯定是一位极赋经验的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