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金娘见星远招手叫她上去,她便走了上去,见屋里只有星远一个人,桌子上酒杯歪斜,狼藉不堪,屋内更是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星远让金娘坐,金娘坐在桌子旁的一张圆凳上。
“我忙完铺子里的事已经过了午夜,掌柜的让我睡在铺子里,无意中看见你的几个朋友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扶到马车上,想你大概还没有走,就站在下面等你,星远,我有话对你说——”金娘还没有说完,就被星远打断了,他握住金娘的手,深情的看着她,捋去她鬓角的一丝乱发,柔声道: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你怪我没有去找你?这几天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四弟刚娶亲,爹病危在床,娘扭伤了脚踝,姐夫失踪不见,零零总总的事数都数不过来,我还哪有时间来找你。”说完,星远把金娘横抱了起来,金娘羞红了脸边去推他,边说:
“星远,别,别——”
“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绝不辜负你。”喝了很多酒,血气上涌,星远已经迫不及待了,金娘虽说已为人母,但毕竟也才二十来岁,比妙龄少女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星远,我怕,怕你会抛弃我,会——”金娘的嘴被星远火热的双唇堵上了,星远吻到她喘不过气来,金娘紧搂着星远,两个人缠绵了起来。
金娘脑中一片空白,她附和着星远热情的吻,星远眼前浮现的是婧姝的样子,不住呢喃着婧姝的名字,一开始金娘没有听清楚,当她听清了之后心往下一沉,想,他叫的是谁?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想起另一个女人。星远的热情让不安的金娘再次脑中一片空白,她伸手去推星远,带着哭腔道:
“别,别——”星远一刻都不想停下,让金娘不堪承受,再一次伸手去推星远,星远按住金娘的双手,柔弱的细腕再也无法挣脱,金娘一次又一次努力迎合他,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此时她感觉到了疼痛,这种疼痛似曾相识,然而金娘清楚的知道今夜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感觉星远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极度疲惫的金娘在疼痛酸麻中沉沉的睡去了,星远看着她潮红的双颊,嘴角抽出一丝阴冷的笑,这具光滑的躯体对他来说只是用来发泄的,经过刚才的激情,星遥也感觉到累了,但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出现,使他无法入眠。
世上漂亮聪明的女人这么多,我为什么偏偏对姚婧姝念念不忘,我是怕经后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所以才会如此烦躁不安吗?就拿她来说,星远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金娘,想,她也算是好的,她的身体也有**的魔力,我在她身上能得到某种满足,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还不够满足,因为她不是我爱的人。
我想要的满足跟这个有点不同,可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说星遥比我幸福,他得到了我想要的满足。哼哼,这真是太讽刺了,我无法实现的东西让星遥去实现,娘一直教导我们要做好兄弟,我们真的做到了,弟弟替哥哥实现哥哥的愿望,如此难道不是好兄弟吗?
婧姝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柔情,我知道她爱我,但命运却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又能怎样呢?她是我四弟的妻子,难道要我把她抢过来吗?这对星遥不好,对婧姝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但我的心为何就这么忐忑,如果我能控制我的心就不会去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虽然心长在你的身上,但你却不可以去左右它,而它却无时无刻不在左右你。
星远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金娘已不在身边,想,她大概起来见自己还在酣睡就独自去铺子吧。
婧姝带着慵懒的晨妆对着铜镜给自己梳头,星遥蹑手蹑手走到她身后,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婧姝已经从铜镜里看见了他,回首对他笑道:
“快让冰玉进来服侍你梳洗。”
星遥也是披散着一头长发,他拿了婧姝手上的牛角梳要给她梳头,婧姝没有阻止,因为她还觉得抱歉,想起昨天的事,婧姝还是有点不安。星遥生怕弄疼婧姝,梳的很慢也很小心,婧姝感觉头皮痒痒的,一点都不习惯,此时最怀念的就是绵绵干净利落的手势。
“今儿个我来给你妆扮,等我给你妆扮好了,你再给我妆扮,丫头们笨手笨脚,哪有我们仔细。”给婧姝梳头对星遥来说是莫大的享受,婧姝的头发又滑又软又密,星遥细心的在头发上抹了桂花油,如此显得越发乌黑柔亮,星遥把鼻子凑上去嗅,嗅了几遍都觉不够。
“姑爷,已经理顺了,我让绵绵进来给我把头发挽起来。”星遥的气息呵在婧姝脖颈上,她知道他在嗅她,古人形容女子高洁会用到呵气如兰四个字,此时他恍惚的气息怎么也让我感觉配得上那四个字。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今天我们两个不假他人之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绵绵会挽的头发我也会,你可别小看我,我的手很巧的,待会你就知道了,先不许照镜子,我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星遥找来一块帕子把铜镜严严实实盖了起来,对婧姝神秘的笑道:
“看我的手艺吧,保证你会喜欢。”
婧姝见他既然这么起劲,就不想扫他的兴,让他去鼓捣吧,今天哪怕他把自己的头发弄成马蜂窝她都不会生气,谁让自己要还债呢。婧姝只一动不动的坐着,她想配合星遥,让他把头发挽好。感觉星遥的手好轻柔,比绵绵的手还要轻柔,婧姝想,一个大男人的手居然这么柔软也到罕见。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星遥就鼓捣完了,先扶着婧姝的肩仔细端详了一番,又不放心的用篦子替她抿了抿鬓角,这才笑道:
“简直完美无瑕,你可以照镜子了。”
婧姝并不看好星遥的手艺,随意掀开盖在镜子上的帕子一瞧,她被小小的震惊了一把,这头梳的——,比绵绵梳的居然还要好。
“你是从哪儿学的这门手艺?到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若不是亲身经历婧姝不会相信这么优雅的坠马髻出自一个大男人之手。
“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只要看一眼就会的人,戴这柄珠钗吧,头发上钗太多簪子到显得累赘,像唱戏似的。”星遥在妆奁里选了一支白玉柄夕颜花珠钗斜斜的插在婧姝乌黑如墨的头发上,那珠钗设计的很雅致,只在夕颜花的花心处放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圆润光泽的珍珠。
端详着镜子里清秀又不失妩媚的样子,婧姝起身给星遥作了个揖,笑道:
“多谢相公。”说着婧姝给星遥中规中矩纳了个福,宽大的衣袖不小心把案子上的妆奁带了下来,钗环首饰散了一地。婧姝讪笑着说:
“你看我,笨手笨脚的。”
星遥边去捡掉在地上的妆奁,边说:
“我算是发现你可爱的一面了,从今往后你只像现在这样对我,别拘着,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星遥捡起一支摔成两半的玉镯,笑道:
“这个镯子再也不能戴了,明儿个我给你买个新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别说碎一个,就是碎一百个一千个都使得。”
看着星遥蹲在地上给自己捡东西的样子,婧姝鼻子一酸居然想哭,古时候有举案齐眉的故事,张敞因为天天给妻子画眉被同僚嗤笑,张敞只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意思是排揎那些多事的同僚,我只要做好国家大事,你管我在家里给太太画眉作甚。“闺房之乐,有甚于挽髻者。”婧姝忽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她知道造次,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