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吧。”
容青无话可说,因为他都说对了,毕竟他们是兄妹。
凤云炎继续说道:“烈儿这个时候一定很为难,白舒陌要处置姜蓉,大可私下进行,之所以公布,不过是为了让我上钩。”
不等他说完,容青便打断他,“二公子,大小姐既然把这事揽了下来,她就一定有办法,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他收了棋盒,起身道:“夜已经很深了,二公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早些歇着吧。”
他说着便退出了房间,却见檐下站着的凤云烈,回首聪门缝中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上她的脚步。
确定声音传不到凤云炎房间,凤云烈才停下来,递给容青一瓶药:“这是给二哥的疗伤药,一定要看着他服下,睡一觉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容青没有接药,看着凤云烈轻声道:“二公子不会需要这个药。”
凤云烈将药塞他手里:“以防万一。”
“他不会去白家。”容青是看着凤云烈的背影说的。“二公子不是大小姐。”
凤云烈知道他要说的什么,却没有心思听下去,转头对他笑笑:“照我的话去做吧。”
容青的后半句,她知道,二哥不是自己,不会胡来。
如果胡来能够保住凤家,能够让二哥安心,她又怎么会介意呢。
晨,白家。
白家祖宅被凤云烈毁去,他们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将白家的宗祠迁入位于镇州边上的分家。
此次姜蓉的背叛,惊了那些闭关的长老,一个个严厉指责了白舒陌一番,又把这事儿交给这个羸弱多病的少主处理,闭关去了。
此时,白舒陌跪在白家列祖列宗牌位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又上了香,才算作罢。
他本就体弱,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脸色更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软软地窝在软椅上,以丝巾掩面止不住的咳嗽。
宗祠外站着白家本家的弟子,他们面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姜蓉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他们面前。虽然换了一身白净的衣服,发丝也被梳理过。可那张曾经貌美的脸颊,伤痕累累,是完全毁了。
姜蓉平素看起来孤高,对他们这些后辈却很照顾。可他们现在,谁也不敢替她说情,就连白剑锋,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白舒陌咳嗽的差不多,才缓缓从宗祠里走出。看着石阶下瘫软的姜蓉,以及站了许久的白家弟子,轻声说了两个字:“行刑!”
立即有两名弟子将抬了十字架上来,将奄奄一息的姜蓉绑在上面,又退了下去。
执行刑法的是白剑锋,他是大师兄,姜蓉的叛变,他脱不了干系。
然而,看着昔日活泼的师妹变成如今狼狈的模样,他于心不忍。
甚至,此时此刻,他心里强烈地一样凤云烈赶紧出现,虽然知道她根本不会来。今早得到的消息,三大名门都没有动。
白舒陌冷眼看着,转头看了看天边升起的朝阳,冷冷道:“不要让我下第二次命令。”
白剑锋咬咬牙,身后长剑随着意念出鞘。闭眼,长剑划过姜蓉手臂,撕裂她衣服的同时,也削去她白皙的皮肉。
原本已经晕厥的姜蓉被剧痛惊醒,手臂传来钻心的痛,她却咬牙坚持着,不吭一声。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因不忍而别开,却又碍于少主威严不得不张大眼睛看着。
那一双双充血的眼里,有心痛,有不忍,也有怨忿。
她裂开嘴角,看着白剑锋笑出了声,“大师兄,来吧,这样,我也可以解脱了。”
沙哑的声音,落在在场所有人耳里。却是催人泪下。
白舒陌凝眉,冷哼:“解脱?姜蓉,你生是白家的人,死也是白家的鬼,我倒是看你如何能够解脱。”
“真当好笑,东洲什么时候也兴买卖了?她既没有签卖身契也不姓白,怎么就成为你们生为白家人死为白家鬼了?”
清脆的女音至屋顶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黑色纱笠的女子,斜斜坐在屋顶上。
白舒陌死死盯着她,“凤云烈,你到底还是来了!”
女子耸耸肩:“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随意,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她说的倒是轻松,那么大一个人,什么时候跑到白家屋顶的,在场之人竟然毫不知觉,可见灵力之强大。
而在场的人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能够阻止这场凌迟了。
不仅是对姜蓉的凌迟,更是对他们的心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