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睛男说:“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感受吗?”
眼睛男说:“其实我们可以随便聊聊,比如说,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
眼睛男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祸害问我:“我给你请心理医生,你也要配合才行。”
我不说话。
“你想怎么样?”他哗的拉开窗帘,阳光倾泻下来,我忍不住偏开头避过阳光。
他把窗子一扇扇打开,把我扯到窗边:“你这算什么,要跳就跳下去呀。哦对,这里不够高,我带你去锦年大厦怎么样?”
我拼命挣脱他,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他还不放过我,走过来掀开被子,捉住我问:“你到底要什么?要跳楼,痛痛快快去锦年大厦,要跳江,锦澜江没盖盖子。你要是不想死,就别整天给我看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被迫仰着头看着他,他是对的,我并不想死,如果不打算死,也确实真的也不能这样下去。趁他还没打算放弃我,趁我自己还肯自救的时候,找个人拉我一把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我想要赵海阳。”
“什么?”他那一瞬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是心理医生,他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我没觉得我的要求有什么不对。
“不可能。”他说:“你换一个要求吧。”
“为什么不可能?”我忽然想到:“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对不对?”我狂怒着向他扑过去。
他没闪开,脸被我的指甲划伤。他握着我的胳膊,把我用力推到床上去:“泼妇,谁管你去死!”
掉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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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着床单,坐在卧室窗前。窗户只开一线,有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又被重新拉严,卧室里一片昏黑。
我意识混乱,神智涣散,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我无法入睡,如果坚持不住,我只能崩溃。
房门被推开,祸害在门口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关好门走进来,在小沙发上坐下。
我没理他。
等了一会儿,沙发上的人忽然轻声说:“莴苣莴苣,把你的发辫放下来。”
我猛地转过头来,看见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原来是赵海阳。
“小黑?”我疑惑的问:“你没死?”
赵海阳哭笑不得:“这打招呼的方式,挺新鲜的。”
我释然,对,昨天是我糊涂了。祸害就算能在安江市呼风唤雨,他总没这个本事到上海杀人吧。
赵海阳走过来,在我身边盘膝坐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有点痛惜的说:“小蔷,你怎么了?”
“不,”我低头,避开他的眼睛,轻声说:“不,我不是江蔷。我的名字叫罗薇薇,蔷薇的薇。”
我终于说出来了。我长出一口气,我终于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