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叹气做什么。”。
青寒道:“奴婢只是替小姐觉得辛苦。”。
王娡默然了一会儿:“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辛苦的紧。”。
青寒摇摇头,压低声音:“从前只觉得咱们安分些便好,如今咱们是安分了,却总还有人盯着咱们。”。
“古来枪打出头鸟么,”王娡心气也灰了几分:“如今咱们在这里,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罢。”。
二人正絮絮说着什么,容芷走了进来,面色颇为难看,似是有怒气而隐忍不发。
王娡未曾见过她这般神色,便开口问道:“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么?若是这样你便歇息两天罢。”。
容芷勉力笑了一笑:“多谢姑娘关怀,原是小病痛,不打紧的。”。
王娡听得如此,犹是有些不放心:“平日里多吃些进补的食物吧,小厨房里有现成的叫他们做好了送来。”。
容芷和青寒交换了一个眼色,点头应了。
午睡过了王娡念起还要去后花园赴太子之约,虽是仍旧头疼欲裂,也不得不喊了容芷与青寒来替自己收拾妥当了,直至浑身上下无一丝错处,才叫小宦官们打了伞送出门去。
一路上骄阳似火,走不了几步王娡便已是娇汗淋漓,就着青寒的手喝了容芷冰好的解暑汤,皱眉道:“日头怎的这样毒。”。
青寒见她烦躁,只得笑道:“待会儿去往后花园就凉快了。”。
王娡轻轻叹一口气,忆起自己家乡有躲午的习俗,日头大时百虫活动,向来是不兴出门的,每逢此时,自己便在书房与永涵吟诗饮茶,总有个消暑的法儿,若是兴致来了,便将碧绿的茶水泼在地上,既是满是清香馥郁,也可以取凉。
那样好的旧时光,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吧。
纵使天气炎热,王娡也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寒。自己眼下正走向的这个男人,自己又有几分真心待他呢。
所有的真心,怕是早已经在入府的那一刻就消磨殆尽了吧。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角的水光。
一路寂静无声,走进后花园,王娡才晓得青寒并没有诓她,芳草如茵郁郁葱葱,又因近着水,端的比别的地方凉快好些来。
环顾了一遍四周,并未见到太子身影,王娡只当他有事缠身来得迟了,便落得个自在,只喊了青寒陪她折了花玩。
主仆二人一时玩得兴起,王娡便邀了青寒来同自己做歌,直惹得青寒摆手:“小姐看杀奴婢了,哪里会这些个东西。”。
王娡便也不勉强她,只有一搭没一搭拿着花枝在水面上划着:“君之心如月高,我之心如雪皎。月高兮只可远观,雪皎兮不可近玩。”。
她只反复低吟着这一句,纵使青寒不懂,也听得她语气似有凄凉之意,便不敢多言,只静静垂手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王娡只觉得蹲着腿也酸麻了,便叫了青寒扶自己起来。
刚起身便听得一个男声说:“怎的不念了?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