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约定了婚事,但是,又没有真正的定亲,又是大姐先做错了事情……荣大夫人就算想要反悔婚事,二伯母肯定也是无话可说的……荣大夫人实不必再传出这样的话来啊,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们镇国候府的脸吗……”
屋里的三人对视了几眼,具都很是不解。
这时。
“小姐,奴婢落英,有事禀报。”帘子外突然传来声音。
“进来。”蔚曼道。
帘子掀起,落英走了进来。
“小姐,刚刚府里来了一位安国公府的妈妈。”落英道:“那位妈妈自称是安国公府荣大夫人身边服侍的,是特意来向二夫人致歉的。”
“致歉?”蔚曼讶异的问道:“为何致歉?”
落英摇了摇头,道:“那妈妈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对不住二夫人,引路的下人也不好多问缘由,通报后,就引着那妈妈去了二房……小姐也知道的,二房现在情况特殊,奴婢也不敢多做打听……”
蔚曼摆了摆手,安抚不安的落英,表示她不在意。
荣大夫人派了身边的妈妈来道歉……
想到了从安国公府流传出去的传言,蔚曼想,可能,荣大夫人也没有料到,二夫人曹氏私下见她的事情被宣扬出去吧……二爷蔚捷虽然不怎么得用,但是,她毕竟是镇国候府的二爷,是镇国候蔚柏的哥哥……想来,荣大夫人也不想与镇国候府撕破脸皮……
可是,致歉又有什么用呢,对镇国候府的伤害已经照成了啊……
“二伯母不是一直都在曦园求见祖母吗?”蔚曼问道:“那位安国公府的妈妈怎么会被引去了二房了。”
“二夫人是一刻钟前刚刚回去的,”落英道:“刚一回去,安国公府的那位妈妈就登门了,所以就被引去了文秀院里见二夫人。”
二夫人曹氏之前一直都是跪在曦园里求见太夫人的,所为何事,自然是人人皆知……只是,太夫人却一直称病不见……
“祖母可见二伯母了?”蔚曼有些希翼的问道。
落英摇了摇头,道:“据小丫鬟说,她见二夫人被丫鬟扶着,一路上都是哭哭啼啼的回去的,且,二夫人额头上包着的白布上还隐有血迹显出……奴婢想来,二夫人该是没有见到太夫人的……”
蔚曼陡然感觉到浑身彻骨的寒,那冷意仿佛浸透到了她的骨髓之中一般。
“妈妈,”蔚曼强笑?一下,道:“妈妈带着她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些事情。”
程妈妈见蔚曼的脸色有些白,不放心的嘱咐了好几句,这才带着屋里的丫鬟们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下,蔚曼不自觉的蜷缩在塌上。
蔚雅落到今日的这步田地,完全不是一两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谋划,可以达成的。
身在局中的蔚娴,文蔚氏,文博远自是谋害蔚雅的主角不必怀疑,可是,那一派天真活泼的荣大小姐,还有那突然出现的荣大夫人,她们又是清清白白的吗……
外人也就算了,可是,蔚娴……
蔚娴不喜欢蔚雅,甚至是有些恨蔚雅,可是,身为庶女,她又不得不讨好蔚雅……
这些,蔚曼都看的清楚明白。
设身处地来讲,蔚曼觉得,如果她是蔚娴的话,她也不会喜欢蔚雅那样怪异难伺候的嫡姐……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哪家的庶女不是像蔚娴这样过日子的呢,这是这个朝代身为庶女没法改变的事情……
蔚娴也可以高傲的不讨好蔚雅的,可是,为了能生活的更好,蔚娴选择了对蔚雅曲意奉承……蔚娴几乎得到了她想要的,严格来说,她与蔚雅的关系,更像是“银货两讫”的一种交易。
既然是有得就有失的交换,蔚娴实是不应该那么恨蔚雅的。
其实,蔚娴要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小打小闹着算计了蔚雅,或者稍微有些过分……蔚曼都能理解蔚娴的心,可是,这一次,对蔚雅的伤害,显然不能简单的用过分来形容了……蔚娴是要将蔚雅的一辈子都毁了……
不过,蔚曼更怀疑太夫人其实早就洞察了文蔚氏和蔚娴的计谋……更或者,这场让蔚雅没有活路的阴谋,就是太夫人主导的也说不定……
蔚曼紧握双拳,努力控制着牙齿打颤。
如太夫人这般冷绝的性情,蔚曼想,她之前跪求太夫人救她一命而没有成功,她心里本还有些不甘心的……不过,与蔚雅想比,太夫人待她可真真算的上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