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清告诉墨丹,乌兰剖腹探查要在近两天完成,但要尽快拿到她的手术自愿书。
墨丹今天一大早来查房对乌兰告知了情况,等从其他病房回来时就不见乌兰的踪影,墨丹本想和她聊聊,让她打消顾虑,最好在今天把自愿书给签了。
她在寻找乌兰。墨丹穿过走廊,在厕所、电梯间或她可能去的地方,几乎走遍了就近的房间和科室,可就是没找到她。
她会去哪儿?
一向很敏感的乌兰此刻对自己的病情又感到坐立不安,她被自己的心魔所指引,溜达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她穿过走廊,拐了两个弯,在婴儿区流连忘返。
这是婴儿室。她靠近玻璃墙站住,贴近了注视着室内的动向,如痴如醉。
室内婴儿床整齐地排列,一张张粉红色的小脸虽长相各异,可神态相差无几。睁眼的,慢慢扭头遥望着天花板,眼里充满迷茫和神奇;闭眼的,小嘴在蠕动,好像随时要逮住自己的粮仓……
她看见一个稍微大点的婴儿尤其可爱,脸粉嫩粉嫩,亮晶晶的眼睛张望着什么,他的一只小手握拳,拳头靠着嘴吮吸着,样子十分可爱而有趣。
乌兰凝视着这一幕,失魂落魄。一忽儿觉得自己想要一个男孩,让他像林格一样健壮,一忽儿又想要个女孩,她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使她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父母之爱的真正的公主……接着,她想到了就要面临的手术,心里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乌兰在婴儿室看了很久,又在走廊上溜达着。
隔着玻璃门,她看到了动人的一幕:护士将婴儿抱给床上的母亲,母亲看着婴儿甜甜地笑了,从她的笑容里,丝毫看不出她刚经历了一场倾力的迸发和叫喊,无私和母爱,还有浓浓的幸福都写在母亲的脸上。
门外,乌兰呆呆地看着,她趴在玻璃门窗前一动不动。要不是护士来找她,她真不知在这儿呆多久。
就在这时,四处寻找乌兰的墨丹在一楼电梯口碰到了林格,打过招呼,林格有些忧心地说:“墨医生,乌兰昨晚临睡前情绪就有些不对,请你把手术可能发生的系列问题告诉我好吗?”
墨丹回答道:“在肖医生做探查之前,我确实无可奉告。”
“我今天在上查了些资料,剖腹探查好像就是比较严重了。”林格的神情变得紧张。
墨丹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剖腹探查只不过意味着要打开腹腔,做一次检查罢了。”
“可万一你们查出……”
墨丹打断了林格的话:“别做病情预测!这正是我们做探查的原因。至于可能发现什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流血、疼痛、阻塞等症状,很难做结论。”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年约半百的男子,是林格的父亲赫克。林格向墨丹介绍父亲,赫克一个劲儿地向墨丹点头致谢。
“医生,感谢您的操劳,林格的阿妈死的早,是我一手把他和乌兰带大的,乌兰虽说是抱养的,可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拜托您,拜托了!”
墨丹对赫克安慰了几句,告诉他别担心,从目前来看,对她有利的地方是很多的。赫克忙不迭的说着“谢谢”,和墨丹告别。林格携父亲一同向病房走去。
父子俩来到病房时,乌兰回来,一见赫克扑过去,在阿爸的怀里啜泣起来。
赫克搂着乌兰,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道:“乌兰……宝贝,没什么要紧的,会挺过去的。”他替乌兰擦拭眼泪,笑逐颜开道:“哎,今天我和一个老朋友谈起你,他说他的外甥女就得过这个病,也动了手术,可什么大问题也没有,他的外甥女已经结婚,现在还生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你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乌兰看着阿爸的眼睛问:“阿爸,你收养我的时候,我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吗?”
“傻话,当然健康。”赫克的语气很肯定:“你一直很健康,和林格一样,在马背上长大,喝羊奶,吃糌粑,活泼得很,上学、进歌舞团……嗯,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赫克说这话时,好像又欣喜地看见了过去的情景:
蒙古包前,孩童时的乌兰梳着满头的辫子,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去上学,跑在她的前面是也背着书包的林格,他转过身来向她招手。
少女时的乌兰身着艳丽的蒙古服,骑着高头大马跟着林格的马跑,边跑边笑。
青年时的乌兰,身着紧身练功服,在练功房大镜子前旋转、跳跃,她侧脸从玻璃门看见赫克,笑着奔过来……
乌兰一声叫唤,打断了赫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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