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心中不由暗喜,刚才着了那厉鬼两下,竟是宗楚故意所为,想验证一下这第五层的**玄罡诀,究竟强横到了什么程度。一试之下,果然与第四层时竟是天壤之别。
于是也不再遁形隐身,只光着的上身,块块凸起的肌腱显得很是健美,一层微弱的金光周身旋绕。那厉鬼灵智底下,悍不畏死,扭身便又扑将上来,挥舞着双爪劈头乱抓一气,宗楚不避不让,两下斗成一团。只听“哔哔彭彭”声连绵响起,须臾之间,便见团团块块的黑色东西四散飞溅,厉鬼厉吼一声,便仰面倒下,一股黑气消散而去了。
三只厉鬼片刻之间粉身碎骨,令阵外的驭灵殿众人顿时傻了眼。焦白更是暗暗叫苦。这噬孽旗的神通别人不知,他自己却心知肚明,其中三只厉鬼,个个堪比筑基后期修士,普通法器根本奈何不了其分毫,如今在此人面前竟如土鸡瓦犬,怎不令他惊骇恐惧!
焦白此时已是毫无斗志,眼珠骨碌一转朝阵中瞥了一眼,一转身一团黄光泛出,箭矢般朝出口方向遁去。其余几个驭灵殿弟子略一懵怔,不约而同的纷纷掉头飞奔而走。
那法阵没有修士主持,一阵乱颤后在“嗡嗡”的清响声中,化作漫天光点淡隐消弭了。
宗楚顿觉眼前一亮,蓝天白云、绿草碧树、高耸牌楼,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薛燕婷等三人也都收起护体法器,惬意的长吁了一口气。宗楚口气急促的说道:“宗某先行一步,这几人留不得,谷口汇合!”也不待几人答话,青光闪过,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王岐涯望着宗楚消失的地方,怅然一笑,呐呐道:“宗师弟此番杀孽不小,长此以往,只怕日后煞气反噬,有碍修行了。我们先将李师弟入土为安,便去追赶宗师弟,离谷口开启的时辰不远了”。
焦白自从“绝尘塬”牌楼下独身逃遁,一刻也不敢停驻,只顾朝谷口狂飙,一口气跑了数个时辰,暗忖迤逦奔出数百里路程,那小子就是遁速再快,也寻摸不到自己踪迹。在一处古木林中转了移时,找了处隐蔽之所盘膝坐了下来,此时体内体力灵气已是枯竭干涸,得赶紧恢复灵力好赶到谷口。此次入谷驭灵殿弟子折损大半,作为大师兄自己也恐怕难逃罪责。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一心想着出谷将谷中所发生的一切告知游长老,依游庭鹤锱铢必报的个性,恐怕会生撕了那小子,心想着犹若就在眼前那一幕,心中的余悸才稍稍安稳了下来。
刚刚入定不到片刻,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从闷瓮中传出似的,“焦道友好生闲逸,不顾同门死活,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焦白刚刚放下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的了,“仇麻子”三个字蓦地从脑海中迸了出来。焦白一个鱼跃便跳了起来,阴沉得能拧出水的眼光紧盯着站在面前的三人。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仇麻子,双手抱臂,铁塔似的矗立着,牵线藤蔓般坑坑洼洼的麻脸上,一双牛眼带着戏谑的神情,看死人一样地盯视着自己,身后一男一女两名修士,也都面无表情的样子。
焦白胸口敲鼓一样咚咚作响,提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心一横说道:“哼哼,焦某这回算是栽了,数十年的恩怨,今日就做个了断,但仇道友莫非只想着报一己之仇吧?”
仇麻子哈哈一笑:“噢,你我之间难道只是一己之仇?且不说以往,此次你驭灵殿门人又击杀我几位师弟,难道也是仇某私仇!”
焦白暗暗扣住手中法器,不动声色地说道:“此事不假,我且问你,你可知荣道友如今身在何处?”
仇麻子愣了一下,目光阴历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谁不知道你和荣师弟之间的过节!你杀了荣师弟想嫁祸他人,欲盖弥彰吧,焦道友!仇某没有你那么多闲功夫,这就送你去见你那四位师弟!”
焦白心中“咯咚”一响,闭眼仰天长叹一声,困兽般的目光,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仇麻子。此刻,他仿佛又恢复了往时的倨傲,阴柔地说道:“就算焦某击杀了荣道友,你认为焦某有必要遮掩么?少杀一个,难道仇道友就不会找焦某寻仇了!击杀荣道友之人确是清元宗弟子,焦某的师弟烈固也同时罹难了。此人已手刃我们两宗十数名弟子,焦某也是被此人追杀至此的。过不了多久此人便会追来,到那时仇道友恐怕也嘿嘿。”
仇麻子狐疑地转动着眼珠,兀自一笑,说道:“清元宗?清元宗几时出了这么个狠角儿,焦白,你也甭故弄玄虚,想搅浑水脱身吧。你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仇某让你啰嗦这么久,以为是想听你说书么,只不过不想占你便宜,呆会斗起来不痛快,就是清元宗真有这么个恨角色,仇某也自会料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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