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现在已没人还能保持半点得意心情,即便面对悬殊再大的战斗,任何一头蛮牙都绝不会退缩。赵白城的逃跑路线却几乎横跨了整个斗兽场,在血吼族人眼中,那完全就是个充满耻辱的巨大问号。
他要干什么?
赵白城狂奔到了獠魔背后,几支弩箭立即向他射来,一名负责游走掩护的狼人倒持双刀,同时扑至。
狼人跟巴图之间的战斗,很像是豺群围攻猛虎,只不过手中却多了更具优势的连弩。这是霜狼军队的标准制式配备,足以在百米开外洞穿锁甲,但射到了巴图身上,却仿佛是在给他挠痒痒,“扑扑”闷声中弩箭掉了一地。巴图由于狂化而爆发的恐怖力量,近乎无穷无尽,剩下的十八名狼人完全是靠着高敏捷高速度,才能避免伤亡数字进一步扩大。每当巴图迈着笨拙沉重的步伐前冲,绞杀之便会暂时松散,随后又继续牢牢收紧,不让他脱出包围。
巴图没想到这次对上的狼人竟然如此难缠,暴吼声中再次抡起流星锤,忽见大铁块充当的锤头上多出了一人。赵白城的四阶敏捷跟这些狼人的平均水准相当,但由于重力枷锁的压制,瞬间爆发速度则要慢上不少。趁着那两柄双刀还未砍来,他躲过箭袭,抓住刚从地面上呼啸而起的流星锤,借着巴图的狂猛力量在空中旋绕半圈,腾身掠出足有数十米之远。
赵白城如同一颗无光流星,急速落向暴爪所在的位置。
暴爪的反应可谓极快,对方仍在空中时他就已经抽刀,下坠过程中匹练般的刀光已经直卷而去。他几乎已能看到赵白城被腰斩成两截的模样,但最后一刻,赵白城的坠落速度却突然加快了百倍不止,险之又险地从刀锋交错带起的两道半月中穿过,轰然着地。
“说过我会等你的。”赵白城盯着暴爪瞪起的眼睛,淡淡开口。
暴爪再次斩来的长刀停在他头顶三尺之上,竟像是冻结在了那里,无法下落半分。
因为赵白城的右手已握住了霜狼战旗的旗杆!
一名血吼祭旗者居然想要折霜狼战旗?
看台上的血吼族人几乎要疯了,如此响亮的耳光甩在狼王火鬃脸上,他该怎么出斗兽场?和先祖一样爬吗???
一般情况下,斗士队长身在何处,战旗便会插在何处。怎么在乱战中护旗,怎么去折其他阵营的旗,向来是最为关键的较量核心。暴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会被这小崽子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轻易就突破了自己围绕着战旗布下的数道防线。獠魔的存在和牵制,显然是赵白城能够得手的最大前提。但此刻单刀直入一击得手,却无疑是经过了极长时间的观察,才能对整张绞杀之移动方向有了预判,从而推测出这一刻的旗点所在,甚至就连巴图抡锤的频率都应该有所默记,才能恰好借上那股送他过来的大力。
能到这种地步的眼光心机,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暴爪低低咆哮了一声,像是要用发狂的目光在赵白城脸上戳出两个洞来,再刺入颅脑将里面搅成一团再无半点生机可言的稀粥。
他仍不敢动。
其他狼人也同样被震惊,但在巴图不知疲倦地冲击下,却无法腾出空来做些什么。
如此之近的距离下,暴爪已能清晰无比地感应到对方的实力。四阶力量用来折断旗杆,哪怕只是单手,也绰绰有余了。
“你可以赌一下,赌你那两把破刀够不够快,也赌我的头被砍飞的时候,手还有没有劲。”赵白城捏了把旗杆,杯口粗的血木杆身立即发出细微呻吟。
暴爪呜咽了一声,一口在自己的右臂上咬下血淋淋大块皮肉,嚼也不嚼地吞下肚去。这种怒气发泄方式似乎让他平静了不少,眼瞳中也重新凝聚起了阴鸷光芒,“你想要什么?”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对话方式,暴爪并不认为现在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赵白城显然有着同样的想法,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那队已经追杀过来,但却停在狼人战团外的血吼小队,“去把他们的旗抢来,别折,最好别杀人。”
暴爪怔了怔,狞笑道:“抢完以后,是不是还得继续抢赤蛇的旗?你觉得这样就能有活路了?”
“别自作多情,赤蛇不用你们抢。”赵白城向尸良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微微皱眉,仿佛看到了某个明明不喜欢却不得不共处一室的老相识,“那娘娘腔比你可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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