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他径直而去,将地上生果踩得劈啪作响,喜婆一脸愁苦模样,叹声连连。
启了房门,喜婆燃点龙凤喜烛,霎时将房内点亮。
储兰盖着喜帕头倚床榻木柱像是睡过去了,浣秋则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慌忙向胤禛请安。
喜婆向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这婢子不懂规矩,快些出去,别耽搁王爷与格格行礼。”
浣秋神色慌张诺了一声,急忙跑出了房。
喜婆一扬手,门外家丁将门轻轻合上。她这才取了挑子递给胤禛,肃声道:“喜帕起,岁岁常如意。”
她声音极洪亮,一则是撞喜,二则也是想将仍睡着的储兰唤醒。
果然,她这一生唤起了作用。
储兰身子动了动,很快坐正了身子,口中嘀咕一样:“什么鬼东西盖到我头上,疯了吗?”
念道完这一句,不等胤禛下挑子挑开喜帕,她却自己一把将喜帕扯了下来。
喜婆哪里见过这场面,急得一拍大腿低声道:“哎呦喂,我的好格格,您......”
话至一半,整个人却呆住了。
不单是她,连胤禛也是如此。
谁能想到此刻传着凤冠霞帔,坐在储兰榻上自己掀了喜帕之人,却是鱼儿!?
“这这这......这不是林掌事吗?”喜婆瞪大了双眼惊呼道:“天老爷,这......哎呦,这叫什么事儿呐!”
才睡醒的鱼儿觉得脑子仍有些发懵,她看一眼身着喜服站在自己面前的胤禛,又看一眼神情震惊的喜婆,纳闷道:“王爷?您怎在这儿?怎地迎亲倒劳您亲入了乌雅府,这是个什么规矩?”
听了鱼儿这话,胤禛八成断定她那疯癫痴傻性子,定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喜婆呼天抢地的恨不能王府上下都知道了这稀罕事,胤禛回头瞪她一眼,嘱咐道:“出去,管好你的嘴,别瞎说。”
喜婆应了一声,一边擦着额头浮出的虚汗,一边弯着腰身跑了出去。
鱼儿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叹道:“格格非要玩什么蹴鞠,劳了一日竟不想睡到此时,怕是又要耽误事儿了。”
她看一眼脸色冷冰的胤禛,尴尬咧嘴一笑,起身道:“王爷您候着,我这便去将您那娇滴滴的新娘给您迎来。”
未走出两步,却被胤禛拉了一把:“你要去哪儿?”
“去找储兰格格,今儿是王爷和格格成婚的日子。喜服您都穿上了,还问这话。”
“你可知你现在在哪儿?”
“在哪儿?乌雅府......”鱼儿环顾四下,却见这房子的陈设与自己所居半分不同,且添红布粉的,像极了婚房装扮:“奇怪了......我......”
胤禛冷笑道:“你瞅瞅你自己穿得是什么。”
鱼儿抬手见两袖红影,低头看着胸口缝纳的孔雀图样,心底一紧。
她快步跑到状态前对镜自照,在看到自己精致的妆发与一身新娘喜服后,险些再度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