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不是……据说就是南府那个有妇之夫,金蟾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了,自见了他,就跟丢了魂似的,打三年前,就想以正夫之名娶他过门,咱们傲儿那会子还没出离呢!当时还有人和我说,他是不是弄了什么东洋的邪术!”
“当时,你怎不跟我说?”北堂娇瞬间怒了。
“哎呀,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当时不也还是想着,无论如何要替傲儿保住这姻缘,你们北堂家的名声,不然我干嘛瞒着,还不是妞妞那三个孩子没爹可怜……”
北堂夫妇就这么着在北堂傲面前,小小地起了摩擦,拌了嘴。
北堂傲能说什么?
都是自己的事儿连累了家姐和姐夫……
“傲儿,刚姐夫的话,你当没听……其实在西凉,男人嫁几次都无所谓!”
好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琅邪,赶紧愧疚看向北堂傲:
“傲儿,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你妻主金蟾是个多情种子,但凡见着男人可怜,就忍不住动情,难免讨男人们喜欢……当年娶你,也是你往江里跳——
但婚事毕竟不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这般简单……论理这夫妻历来是劝和不劝离,然……这么五六年下来,姐夫看着,你当日就是病着,为了留住她的心,也是极尽办法,不惜大补身子,也要为她生养孩子……
然妞妞这三个孩子接连落地……你也还是始终无法拴住她的心——
恩情毕竟不是夫妻之情,索性,你这一病,当年的事儿,也忘了,想来也是好事!必是她伤透了你的心……”
琅邪欲说得再动情些吧,无奈被熟知他各种伎俩的北堂傲一脸无波盯着,他纵然心里想出了千百种感天动地的情境来,此刻也发挥不出来了,只得言简意赅地真七分假三分地,淡淡地将今儿一早柳金蟾的话道了出来:
“柳金蟾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你和慕容嫣才是天生的一对儿,她不过那时恰好路过,恰好救了你,她柳金蟾求得不是一个‘委曲求全,处处忍辱负重,不得欢颜’的报恩相公,而是一个‘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解语花……”
话到这儿,琅邪隐约觉察到北堂傲的眸心一改刚才的满心“狐疑”,开始微微下垂,好似触动了傲儿的某根心弦……他琅邪赶紧将语速放慢,好似叹气一般顿了顿,一则给北堂傲心里留点思索的余地,一边暗叹:
这夫妻夫妻,还是只有夫妻之间的话最是能动人心,也最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她还说你尚年轻,劝姐夫劝劝你姐,说这青春毕竟短暂,那个男人不想心爱的人在自己最美好的时候,有心爱的人相伴?又有那个男人愿意年华虚掷,花开花谢自凋零?寂落无声……”
琅邪继续模拟着今早柳金蟾的略感感伤的话,心里感叹怪道她讨男人喜欢,他琅邪再年轻过二十岁,也要为这番话动了心思,莫怪她那年考了状元,着实文采斐然。
文武并重的北堂傲,如何听不懂这话里的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这话是那个柳金蟾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