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低低劝道:“依姐夫说,这男人除了死了女人不得不守节的,有谁愿意真的守一辈子活鳏的?再者,你也还年轻。”
“傲儿不在……”
北堂傲欲抢答,琅邪却手微微一挥,他再一看他家姐怒瞪来的眼,少不得噤声,先听姐夫说:
“你不在乎,是你心里憋着一口气,等他日气散了,兴许就不怎么想,得怪你姐和姐夫了。”
“真是傲儿心甘情……”
北堂傲没好意思说那种可怕痛死的事,他经了一次就压根没想还有下一次,只能表白,无奈琅邪压根不听,仍旧抢过他的话头道:
“姐夫,就想问问你现在的心里话……那慕容嫣,你真就没想过,和她过?你先别说,且听姐夫和你说完。”
“姐夫想着,眼下,皇上既然有了这个心思,甚至还做了这样的决断,那么……姐夫估摸着,无论是你跟了谁,他都未必能轻易放过你!
与其委屈自己这样的身份,与柳金蟾那等成日里只知眠花卧柳,斗鸡走狗,还拖儿带女的女人一起离心离德地做假夫妻——
守这活寡……听姐夫的,你随那慕容嫣商议商议,不如悄悄地远走高飞,皇上要如何,看在大哥的面上,也不好如何的!”
琅邪这话一出,对面的北堂骄不禁有些担心,但深知自己胞弟玲珑心窍的她,没敢抬眼,只顾着看杯中的茶水,暗想这琅邪这反话正说,到底又是在耍什么花招?就不怕弄巧成拙了?傲儿可不是当年的傲儿了……
北堂傲也心里犯嘀咕,无奈姐夫说话,无论真还是假都是一副温温和和,像真的模样,你压根无法从他的眼神表情里看出一丝破绽来,可素知姐夫,从不做无用功的北堂傲,心里还是提了十八个不落心地将刚才琅邪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话细细地琢磨了一番:
怎么说呢?
姐夫分析的半点没错,自古皇家要什么就是什么,即使再顾及,也不过是迂回了一下,就好似这次,让他先进宫,再册封,至于是不是他成过亲,这在皇帝们的眼底也都是浮云,不过是臣子们在乎——
前代那个皇帝还把自己的奶爹封了皇贵妃呢?不是群臣反对,还差了封了后……
然,北堂傲可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没因慕容嫣一事而身败名裂,最后却因改嫁皇上,册封皇贵妃后,成了名垂青史的“荡夫”——
而且皇帝好老,当他娘都够年纪了,相较而言……
北堂傲隐隐觉得那个桌上一脸轻浮模样的柳金蟾,也别有一番动人处了。
至于,慕容嫣……
姐夫说得对,此刻喊着慕容嫣随他远走高飞,才是逃离皇权一劳永逸,又能不让皇上责怪北堂家的最佳策略——
只是他想和她远走高飞,她眼下能舍得下那“好似唾手可得”的驸马之位?
北堂傲心里要一阵烦乱,但转念一想,这节骨眼儿还和战蛟那个“河东狮”争风吃醋么?他北堂傲真要慕容嫣挂这个拐带“有妇之夫”的恶名,还需问慕容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