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洁白的上身赤条条的,上面遍布着昨晚的各种疯狂的印记,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究竟是怎样的放浪形骸,才会有这些……
她也没恼,只问:“今日怎么未去军营?”
谢允然默不作声地走过来,为她掖好被子,温暖慢慢融化僵冷的四肢,她才方觉,刚才似乎是有些冷呢。
谢允然将衣服丢给她:“换好,起床用膳。”
昨晚的衣物形容惨烈,自然是不能穿了,她默默拾过那些衣物,一件件穿上。他就在房中,也没有避讳,静静地看着她。
以往若是是此时,哪怕二人已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谢允然也会避讳,一是他自己有些羞赧,二也是怕她难堪。
他的耐心很足,她手脚慢腾腾的,他也不催。
穿好了衣服,却有些下不了床,双腿发软。谢允然将粥端到她跟前,也不让云罗自己动手,调羹舀了粥,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吃得很慢,但他依旧未露出任何不耐之色。
两人昨日分明还撕破了脸皮,昨日甚至他还那样对她,今日却仿佛一如往常,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
云罗知道,这只是表面如此。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一道裂痕。或许说,从二人一开始在一起时,便一直有这么一道鸿沟,谢允然或许也心知肚明,只是选择了忽略。
两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谢允然对她执着爱念,偏执情深,而她只是一个散漫、向往着自由的女人,她对谢允然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
昨日的一番话,将谢允然心里一直知道,却从未问出口的话,挑明了答案。
今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对昨日的事,避而不提。
云罗又问:“今日你为何不去演武场?”
谢允然道:“今后都不会去了,我在家陪你。”
“今后都不去了?”
他沉默着,便是默认了。
“那皇上那里,你如何交代?”云罗问。
谢允然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涌,可见伤口之深,可他却眼皮也不眨一下。
“这便是交代。”
云罗觉的喉中有些干涩,那抹殷虹看起来十分刺眼。
受了伤,自然可以不用去演武场了。
过了片刻,云罗笑道:“将军何必如此呢?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功名利禄,伤害自身。”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拉开黑木柜,拿出一瓶金疮药,用牙齿咬开,将淡金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之上。
谢允然一只手缠着绷带,总是有些吃力,云罗说了句我来吧,接过他手中的绷带。
那一刻,他黑沉的双目微微一亮。
“将军真是优柔寡断,这世间没有一名女子值得将军如此掏心掏肺地对待。”她顿了顿,一双凤眸似笑非笑,“更何况,我现在并非皇族之女,更不能给你荣誉尊位,你已经没必要这样对我了吧?”
他的眸微微一滞。
“你当初娶我,对我言听计从,莫非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么?”
她笑吟吟地给谢允然的手臂上的绷带,打上一个漂亮的结。谢允然死死盯着她,她微笑以对。
“你一直认为,我所做的这些,只是想讨好作为公主的你?”
“难道不是么?”云罗扬了扬眉尖。
他轻轻一哂,说不出是在笑云罗,还是在笑自己。
“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冷冷丢下这句话,他起身离去,在出门之时,他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哪里都不要去,府里有人看着你,好自为之。”
谢允然走后,云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翻身下床。她翻箱倒柜,看着一箱子的名贵首饰,皱眉凝思了会,又把抽屉摁了回去,挑了些碎银子装在包袱里,又找了几件衣物。
拿着装得满满的包袱,云罗想着要讲这个包袱放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被谢允然发现,想了片刻,她将包袱塞在床榻的最下面,总算是安下心来,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坐在榻上,翻着自己以前最爱看的话本。
谢允然果然没有骗她,府里多了许多新面孔,都是些面无表情的婢女,在看向她时,眼里有着浓浓的警惕。一看就和普通的婢女不同,说不定还是练家子。
也不知道谢允然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婢女,无论她是在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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