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迟疑片刻,对着父亲怯生生地说:“这就是先生?爹,这次的先生怎么没长胡子?而且这么年轻。”
叶歆一听,忍不住轻笑出来。
“舒飞白,不得对先生无礼。学问的深浅和年龄没有关系,这位叶先生虽然年轻,却是大儒祁连横老先生亲自推荐的,你得好好聆听教诲。”
“是。”舒飞白垂下明亮的眸子,对着叶歆作揖道:“飞白见过先生。”
那辛姨娘却是惊讶了,显然听说过祁连横的大名。之间她拿手绢将嘴一掩,竟是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您对飞白这孩子太好了,祁老先生推荐的先生,那肯定是大有学问的人。”
舒老爷似乎有点不耐烦,忙说:“好了,带飞白下去吧。”又交代钱总管道:“敏福,你给叶先生安排下住宿吧。”
钱敏福应“是”正准备走,又被舒老爷叫住:“你去账房先支五十两给叶先生算第一个月的酬劳,先生初到萧城,难免有需要银两之处。”舒老爷笑着又对叶歆说:“先生,你先随钱总管去看看住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
“老爷太客气了。”
叶歆的住处虽不宽敞,却胜在雅致,推开窗恰好能看到几丛翠竹,门外则是一颗桃树,粉白色的桃花开得正好。叶歆收拾好随身带着的几本书籍,走出房门准备四处闲走走,却发现不远处有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悄悄张望着。他捕捉到她的眼神,微微笑了笑,正准备打招呼,那丫鬟却兔子似的跑了。
叶歆无奈一笑,还是回房整整诗文,想着下午怎么教那个伶俐的孩子。
雪巧走得气喘吁吁、面目潮红,只是,那面色不是累出来的,而是被一道眼神刺红的。还没推开小姐房门,她便大叫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姐,这次的先生真是不错。”
舒婉云正在温书,看雪巧慌忙的样子,笑道:“有啥了不得的?又是哪儿的老头子啊?城南的黄先生?城北的顾先生,还是……”
雪巧终于站定下来,说:“不是,不是,都不是。是叶先生。”
“叶先生?”舒婉云低头沉思着:“莫非是鸿云馆的馆主叶先生?他不是不当这个西席吗?父亲亲自去请了,都被他给回绝了啊。”
“错了。”雪巧声音越说越低:“是个俊美的少年,看样子不过十**岁,比小姐大不了几岁。”
“少年?”舒婉云有些惊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说:“父亲这是给气晕了不成?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先生?别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雪巧忍不住笑了出来:“噗……不过,那少年真是俊秀呢,比宋公子中看多了,他穿着白色衣裳,我躲在桃树下,透过花瓣看到午间的阳光落在他的发上,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他发现了我,还对我笑了笑。我就,就跑了。”
“你呀,这么胆小”
“不是,我……我是……小姐,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子能把白色穿得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