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了解她们,我了解!苏紫凝那老贱人心肠歹毒得很……”
见宣文先生喘口气后还要再说,一个大腹便便、满脸堆笑的胖子赶紧站起来,抢在向宣文先生开口前施了个礼,言道:“我早知宣文先生的高妙,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若是我等早听宣文先生教诲,断不至损失如此惨重。以后再遇得大事,还望宣文先生教我!”
“嗯……孺子可教也!”宣文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显是对胖子方才所言极为受用。
那胖子继续道:“那淀元与延吉二人平日里自恃甚高,此番被玄女宫所骗,被天师道所杀也算是咎由自取。可他二人毕竟是我万仙殿的九老,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二人死后所带来的空缺问题……”
见周围几人频频点头,那宣文先生不由得微微一笑,眯眼道:“那你说,该如何操作呢?丰德上人?”
丰德上人揉揉腹上的赘肉,笑着推脱道:“宣文先生、平老、怀老等几位前辈还未发言,哪里有我这小掌柜说话的份儿?”
“丰德上人谦虚了,但讲无妨。”
“那……好吧!既然宣文先生也说了,丰德我就斗胆放肆了。我以为,这二老之位,便不用再推举了!”
“啊?”
“不推举?”
“那岂不是从九老变成了七老?”
周围几人顿时聒噪起来,乞丐老仙斛东阳领头叫道:“便是不再推举,也得说出个理由来,要不然这样可说不过去!”
“自然是有理由的。”丰德上人微微一笑,伸出三根肥胖的手指在众人眼前摇了一摇。“我这么说,正有三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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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会仙殿,宣文先生从身后的弟子手中接过大氅披上,端着方步向万仙宫外走去。
那弟子紧紧跟在后面,见左右无人,忙向老师问道:“先生,我们万仙殿一向不是九老议事?为何方才大家都同意将九老变成七老?”
宣文先生没好气地从袖中掏出一根翠玉戒尺,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不满道:“你这呆子!莫不是看杂书看糊涂了?罚你将《论语》再抄上三遍!”
那弟子平日里深得宣文喜爱,对自己师长的脾气也是摸得极熟;此时虽挨了打,脸上却并无惶恐之色,反倒笑吟吟地凑上去,礼了一礼道:“弟子知错了!莫说抄三遍《论语》,便是打扫三日茅厕,弟子也绝无怨言。不过至圣先师也曾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弟子就是想知道个中缘由,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宣文先生本就只想吓他一下,见他抬出孔夫子来为自己的好奇做注解,不由得莞尔一笑,洒然道:“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这一段话,你可明白?”
那弟子细细思索一阵,试探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延吉上仙在我万仙殿中家底最为丰厚,而淀元道人则一向与他交好,常借着看守万仙宫的便利,帮助他搜刮资材。所以这次二人同时丧命,其他人便想在其间分一杯羹?”宣文先生也不作答,只是哈哈一笑,把戒尺往袖中一揣,飘然而去。那弟子见得到老师默认,哪能不明白老师定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当下喜得眉飞色舞,忙提了行李,追着宣文先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