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方走,却从殿里又转出两个人来。
一人正是那肥头大耳、满面商贾之色的丰德上人,另一人则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身子周围更似有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模样。
见那师徒二人走远,丰德上人冷笑道:“这老家伙,明明是自己想占便宜,每次却总让我去出头。”
那神秘人道:“出头便出头,谁不知只是个幌子?之前大家势均力敌,眼睁睁看着有便宜也不敢贸然出手;这次一下子死了两个,还是一丘之貉,又有谁还能忍得住?又有谁愿意平白无故地为他人做嫁衣裳?”
听了这话,丰德上人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不过此事连你也不知,倒也奇了!”
那神秘人道:“我不知的事多了,这有何奇怪?便是星图,也不能预知所有事,何况是我?”
丰德上人惋惜道:“不瞒你说,万仙殿中,其实我最看好的人便是你。角色超然,从来都置身于事外,不招灾、不惹祸,也没人会打你的主意。”
神秘人笑道:“我可不敢信你这奸商的话,到时将我发卖了,兴许我还替你数钱呢!之前你们八人两两相帮,我自可以得享逍遥;如今去了二人,你等便是三国鼎立之势,我依旧可以做我的闲云野鹤。不过你也知道,那边的事,着实麻烦得紧!没有十万火急之事,下次我便不来了。”
丰德上人郑重道:“别人都以为你不问世事,清闲得很,我却知你的难处;若需要相帮,且尽管开口,我丰德的家底虽无延吉老儿那般丰厚,些许世俗金银倒还拿得出手。”
那神秘人笑意更浓:“你瞧你,这便开始下钩了!也罢,若真有需要,我找你就是……再多问一句,你为那太真道人准备的大礼如今怎样了?”
丰德上人掐指一算,自信满满道:“你且放心,这一两日内定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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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太真观。
翠竹依依、微风和煦、红肥绿瘦、鸟语花香,看久了外面的银装素裹,再入得观中,无人不觉精神一爽。
为了这一番盛景,太真观从秋分起便生起了地龙。名贵的无烟银丝竹炭日以继夜地燃烧着,将房前院内都烘得暖暖的,又不带一丝烟气;几个月时间,上万贯银财耗费下来,便在这冬日的萧索与冷寂中,生生营造出一派春日的欣欣向荣来。
太真道人不喜烟气,这观中便没有寻常道观的香烟萦绕;只多了些隐隐的花香与甜甜的脂粉气,让人闻了心神愉悦,却又带着一丝对主人的期待。
李隆基大步走进观中。虽已是这里的常客,方入观时仍是眼前一亮。再嗅了嗅空气中那隐约飘散的醉人味道,竟不觉有些怦然心动。
见前方一个俏丽女冠正跪在那里恭候,朗声笑道:“起来吧!太真近来身子可好?”
那女冠倒也不拘谨,笑吟吟起身,顺手接过李隆基外系的银狐披风,一边引他入内,一边回道:“太真道人这些日子有些清减,每餐都食的不多;今日更是只吃了半块桂花糕、一小碗粳米粥,还一个劲儿地说‘多了’,让人看了心疼……待会儿陛下见了,可要好好劝她一劝……”
李隆基笑道:“冬日里人都愿呆在屋子里,动的少,吃的便少,也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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