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勤只感到体内再度充满了力量,他欢呼一声,瘸着双腿向湖水奔去。
那湖水分外清澈透亮,水草之中隐有鱼儿游动。
好容易跑到湖边,沈云勤便一脚踏入水中,双手捧着湖水四处泼洒,欣喜若狂地高声喊叫,惊得近处的鱼儿纷纷夺路而逃。渐渐的,那喊声低沉下来,化成一声声抽泣,呜咽着回响在山谷之中。这几日的经历实在太过曲折复杂,生离死别、九死一生、舍生赴死、死而后生,种种人间的悲喜剧交叠上映,纵使一个意志坚定的成人也不见得承受得住,更何况一个未谙世事的半大孩童。
在水中折腾了大半天,沈云勤终于安静下来。这一次突然的情绪宣泄,倒也不是空耗体力、全无收获,至少在浅水处就翻着几条白肚的鱼儿,显是从未受过如此惊吓,被这番突如其来的搅动生生搞昏了过去。沈云勤肚中饥渴已久,此时喝足了水,更觉得饥饿难耐,自不会放过这些倒霉鬼,一一捉住扔到岸上,再找几根树枝串起来,插到地上。也不管是何品种,先挑了最肥大的一条,用石头草草刮掉鱼鳞,在水中洗了洗,便生着大嚼起来。
那鱼肉却不甚腥,细细品来,反倒有一股水草的清香,想必是以湖中植物为食。狼吞虎咽地吃过东西,沈云勤便站起身来,趁着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沿着湖边草地向雄峰绝壁走去。一面走,一面在地上细细找寻。果不出所料,在离崖壁不远的地方找到几块石头,稍稍用力一砸便出了火星。选了两块最大的拿着,走回到串鱼的地方;拢了些四周草丛中的干苔枯草垫在最底下,上面放上一块石头,周围再撒上些干草,手持着另一块石头不断砸下。一下、两下……火星四溅!终有一枚碰到了干草,慢慢腾起了青烟,青烟逐渐变大,不多时,一小撮火苗便被引燃了。
既有了火,剩下的事便简单了。先用干草保存住火势,再返身回密林边缘敛了些易折的枝叶充当干柴,也不多折,只留够一夜的分量便罢。将取回的柴草投入火中,再将之前串好的鱼串细细收拾一番,天色便已完全黑了下来。沈云勤终于能坐在温暖的火堆旁,嗅着烤鱼的诱人香气,歇息一下劳累的身体。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沈云勤早早便已醒来。先吃了一条昨晚剩下的烤鱼,便向着昨日发现火石的地方再次行去。这一去,足足半日。直到日头升至中天,沈云勤方抱着一堆形态各异的石头,气喘吁吁地回到宿地。
他把石头放到地上,仔细挑了一块边缘薄利的岩片,在一块鹅卵石上磨了磨,便顾不上休息,又一头扎进了密林。不一会儿,便割了几根长长的藤蔓和几根直溜的粗枝回来。回到宿地,沈云勤再从石堆中选了一块略为尖利的,小心翼翼地砸掉多余的部分,用藤蔓捆到粗枝上,尖头用鹅卵石磨好,便制成了一根简陋的石矛。握着这根自制的石矛,沈云勤信心百倍地再次踏进湖里。湖里的鱼儿似乎并不怕人,好奇地在沈云勤身边游来游去,很快便成为少年矛下最好的猎物。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扎中了八条,除留了三条当做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其余五条都用细枝串了,放在火边慢慢烤制成鱼干。
就这样,几天安然过去,充足的熟食与温暖的火堆让沈云勤的体力渐渐恢复。不知是否是这些鱼肉的功劳,少年甚至觉得身体状况比原先好了很多,浑身的伤口也尽都愈合,脱痂之后更是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到,平滑如初。
借着从小在颠沛流离与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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