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空头老倌,所有的实权,全被杨家人拿到了手里。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被杨应龙摆了一道。他利用自己完成了对播州的权力改组,然后又在成功后,把自己一脚踢开。可是自己明白这一切,又离不开播州的资助,不敢翻脸。从那以后,播州与黑木崖的关系,就是既彼此利用,又彼此防范,那泰西洋枪还是长枪方阵,都被视为压箱底的法宝,秘而不传。加上关山阻隔,运输不便,播州也没从黑木崖得到过洋枪。
郑国宝心里略微安定了一些,冷笑道:“这就是问题了。你看,杨家是你的宗族,你跟他们都不能很好的合作,咱们两人,又怎么可能合作的很愉快?想想就不可能啊。所以我说啊,你自己想疯,就自己疯,不要拉着别人送死。你搞的东西有好的,但是坏的更多。更要命的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造反。却没想过,老百姓到底想不想造反。自古来时势造英雄,你却非想要造一个时势出来,这便不是你的能力所能做到的。还种田练兵,你也不想想,那些你一说,他们就知道怎么干的铁匠,不早被朝廷征走上班了?留在村里的铁匠,打打农具什么的还成,打的兵器都差,还让他们造枪?也就难怪造出来的枪,自己人没人敢用了。而军魂这种事,你没有足粮足饷,哪来的军魂?你行事不接地气,全靠自己主观想象,败了还有什么话说?既然梦儿说把你交我发落,那你就给我好好等死吧。”
黑木崖一晚的骚乱,对于各村镇百姓影响也不小。初时只当是土匪进村,后来知道是官兵进村剿匪,那些百姓还着实紧张了一阵。可后来官兵说不伤百姓,日月神教买的田地,还要拿出来分给百姓。老百姓听了这消息,大为欢喜,反倒给官兵帮忙。此时黑木崖所在的村子里,到处可见来贩卖饮食的村民,郑国宝七拐八绕,来到成德殿后的那小花园内,果然见梦儿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郑国宝走过去,一边慢慢推着秋千,一边问道“想什么了?若是你舍不得,我饶他一命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能赢他一次,就能赢他十次。他这人,就算跑了,也未必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闹出动静就晚了。”梦儿倒是比郑国宝还要坚决。“杨叔叔脑子很好使的,总是有很多鬼主意。当初河南发大水时,掘黄河堤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只是没弄成而已。后来他又派人去除任大小姐,去夺河南绿林的大印,想要在河南搞些大事。为了拉拢河南叛军,把我都派去了。结果没想到叛军根本不买他的帐,反倒对我们动了刀。你这回放了他,他下次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来。只要你能保住自己,就一切都好。杀就杀了吧,为了你全都舍得。”
“那你还这副哭丧脸的样子?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大不了不杀了。”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娘。”梦儿神情越发低落“我娘是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啊?你以后,不许拿这个事笑我,否则我真打你。”
郑国宝推秋千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梦儿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笑你。你娘的事,不能这么想啊。她总归是你的娘,至于她怎么看自己,那无关紧要,不影响她是你娘的事实,这没什么可笑的。我还见过有人,说自己是玉皇大帝,说自己是太上老君。闻香教的王森,还说自己是弥勒佛转世呢,那又怎么样,难道见了他我还要磕头么?梦儿姐姐,你也知道我的秘密啊,这个秘密,可是咱两共同保守的,谁也不能说啊。”
梦儿点了点头“国宝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国宝弟弟。你的秘密,我谁也不说,”
二人就在这边推着秋千,微风轻拂,梦儿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让她和郑国宝的距离,仿佛更近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