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表侄能很快的好。”
定南王愣了愣,点点头道:“放心吧,太子殿下有真龙庇佑,很快就可以醒来的。”
官向玉看着远方:“但愿如此。”她抬手便指着那条河,“王爷,你能不能找人去那河里抓条鱼,我想拿来炖汤喝。”
他双目安然落在小国舅身上,道:“好。”衣袂迎风翩跹,那袖襟以玄色做底绣了金色细丝暗纹,看起来极为矜贵。这样的身姿、容貌和气度,曾使得小国舅看傻眼。只是如今她再也不曾多看一眼,因为她已经清晰地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的人是谁。
她与定南王,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但定南王,却似乎将这样的美丽一直存放于心间。
很快,定南王让人去抓了一条鱼来,就着河水清理了干净之后,将就着拿煮药所备的另一只小煲,炖了一煲鱼汤。鱼的鲜美香气四溢,鱼汤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熬煮,呈乳白色,十分滋补。
官向玉拿小碗盛了半碗起来,递给定南王,仰头道:“你不嫌弃的话,试试。”
定南王怔了怔,接过来道了一声“多谢。”他看着小国舅径直拿着勺子从煲里舀了一勺来喝还咂巴了两下嘴,自己也才跟着品尝了两口,不想味道十分甘美。
后官向玉把小煲带勺一起抱进了马车里,进去的时候扭头再与定南王道:“王爷要是觉得外面太晒,可以进来坐坐,跟大表侄说说话也好,你是他皇叔吗。”
“嗯。”
官向玉的话正中定南王下怀,他也很想进去看一看太子殿下的病情,奈何君臣有别。
恰逢大夫那边药也煮好了,定南王亲自送进了马车里来。适时官向玉正忙活着给平躺着的太子殿下衣襟处垫上锦帕,欲凉了鱼汤来喂他。
定南王道:“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你这般,能喂得进去么?”他原以为官向玉炖鱼汤是给自己喝,不想却是给昏迷的太子殿下喝。
官向玉小心地舀了一勺,道:“我不知道啊,喂得进去就多喂些,喂不进去就少喂些。”她以自己的唇试温,然后凉得差不多了再送去太子殿下嘴边,举止十分亲密,让定南王眸色一顿。
果真,睡着了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领情,也不张口,鱼汤便顺着他的嘴角往两边淌开,打湿了垫着的锦帕。
如此试了几次,均没能成功,这让官向玉很挫败。同时定南王也亲眼看得清楚明白,太子殿下是真的昏睡不起,也不知何时才能够醒来。
官向玉耐心也尽没了,自己捧着罐子喝了两口,再憋了一口,看着太子殿下,随即竟当着定南王的面俯下头去,与太子殿下嘴唇贴嘴唇。那柔软的小舌尖小心地伸过去,还未怎么用力顶太子殿下的牙关,他便主动地松了城防,使得她一点一点地把鱼汤渡入他的口中,迫使他乖乖喝下。
“你……”定南王看得震惊。
官向玉心无旁骛,每一口都让太子殿下喝得干干净净。罢后她抬起眼来,发现定南王脸色不佳,愣了一愣,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她给太子殿下掖了掖被子,就听定南王语气有些冷,道:“虽说你与太子殿下乃一家人,但男女有别应有忌讳才是,你竟……”
她纤嫩的双手抚停在太子殿下的胸口,看着那安静的睡颜,道:“但是现在我喜欢他啊。”
声音软软的娇娇的,如初春柳树抽出的第一抹嫩绿,风从车窗里拂了进来,几片圆小的落叶停在太子殿下的锦被上。马车里一时安静。
“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知道,她喜欢自己大表侄的这件事,不会为任何人所接受。但是现在她能够毫无愧疚地,不遮遮掩掩地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因为几经生死她什么都不怕了,唯独只怕躺着的青年有哪里不安好。
“荒唐!”过后,定南王拂袖出了马车,带着隐隐的让人压抑的怒气。
车马开始接着上路。官向玉把车窗的帘子都放了下来,自顾自道:“开始我也觉得挺荒唐的,但哪个一辈子不做几件荒唐事?我这辈子,就做这一件就足够了。你生什么气,我喜欢大表侄,跟你有什么关系。”
将将一放下帘子,官向玉一声低呼,紧接着腰被被人搂了去,眼前倏地一阵翻转,她被前一刻还安安静静躺着的青年翻身而起压在了下面。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青年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唇,贪婪地辗转反侧地深吻……
官向玉脑中嗡嗡嗡地哄热,被吻得意乱情迷,半眯着的眼睛里边,渐渐透出旖旎而氤氲的光泽。她手指穿进青年的发间,搂着他的脖子,极力仰着下巴生涩地回应着。唇舌交缠,她渐渐软得似一滩水,低低地叮咛了一声。
太子殿下放开她,两两剧烈地喘息着。他懒懒地往一边靠去,官向玉一丝不苟地下了小榻捧来药送到他面前,先用银签试过了之后再一丝不苟地道:“烬师父不要太大动作,扯痛了伤口不好。烬师父该吃药了。”
太子殿下伸舌不规矩地舔舔薄唇,因方才的激烈唇色恢复了一两分色泽,看得官向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道:“我喝不下。”
官向玉有些心猿意马,双颊热热地,道:“怎么能喝不下呢,那方才你喝鱼汤不是蛮好的吗。”
太子殿下扬了扬眉毛:“我现在是伤患,喝东西喝起来费力,喝鱼汤不也是你喂的。”
“哦,我知道了。”她端着药碗便灌了一口,被苦得直皱眉头,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了过去,环过太子殿下的脖颈,将那红润欲滴的小嘴凑了过去,亲昵地一点一点地喂。喂完了一口,还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喂你?”
难得少女开窍了,太子殿下真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但嘴上仍是很矜持,道:“还好,这样省事很多,我想我痊愈起来也比较快。”
小国舅信誓旦旦道:“那以后我都这样喂你。”
太子殿下点点,很受用:“难得小离儿如此以身作则,让人好生感动。”喝完了药,他还不忘在少女的唇上多厮磨两下,轻轻搂过她,浅浅地笑着,形容俊美无俦,“尤其还让定南王当面看着,小离儿勇气可嘉。”
“是他自己要看的吗”,官向玉安稳地靠着他,努努嘴道,“况且不让他看着你还在睡,他不能放心呀。”
“你当着他的面说喜欢我,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嗯?”
官向玉蹭了蹭他,手踏踏实实地环着他的腰,呢喃着:“本就是喜欢呀,当谁的面还不都一样。烬师父,”她仰起头,鼻尖磨蹭着他白皙性感的下巴,“我们这是不是回京的路,还是说在往淮安走呀?”
太子殿下让她撩了撩车帘,看着外面阳光下树影的影子,问:“影子朝的什么方向?”
官向玉伸头在外面琢磨了半天,才伸回来,道:“我不认方向的啊。”
太子殿下神色温柔地笑着,再提点她:“那你看看树叶,是不是面对阳光的一面比阴面要葱茏?”
官向玉看了一阵,道:“大致上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便闲闲散散道:“神州大地偏北,明日终年偏南,因而南边的枝叶比北边枝叶要繁茂是常理。因而阳光投射过来的方向是南方,现在你看看,我们的马车走的方向,影子是在前在后还是在左在右?”
官向玉扒着车窗又是一阵观摩,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影子在后,看来我们是持续往南下。”
若是回京,这会子应该往南的路段已经走完了正往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