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扫了眼众人,继续解释:“开业的时候,我们用的是义诊和免费凉茶聚集乡亲百姓。可是这次,我们主要想宣传我们的新药,因此,要比上次更加花心思。”
“那就告诉大家我们的新药有什么用处不就成了?”金大成提议。
“既要别开生面,又要告诉用处……”念心似乎在自言自语。
田秋妹转了转水汪的眼睛,突然发问:“姑娘,我们搭个戏台子唱戏怎样?”
“戏台子唱戏?”阿丑寻思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民风爱戏,有免费戏看,大家肯定会被吸引过来,如果我们把药的内容也融入进去……”那就和现代拍广告无二分别了。
阿丑又理了理思路:“这戏,我们编我们演,内容就是我们新药的作用,大家今日回去可以构思一下情节、台词,不要文绉绉,我们只要简单,朗朗上口就成。必要的话,我会请个人来指点一二。”花琉离是个戏场老油条了,请他来看看,也是一个方法。
这个方案,是个稳妥的广告营销,因此只要准备的好,不会出很大岔子。
关键就看后续的工作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杜一升之前向我提出,给官衙免费发放的凉茶,会不会成本太高,得不偿失。我回去算了算,再过一个多月天气转凉,凉茶就可以结束了,因此成本是可以控制的。我们开业初期,有些投资很必要。特别是和官府打好交道。故而,只要整体盈利,没有亏钱,这部分投资就应该做下去。”阿丑和大家解释。
这是一个长期投资,不可能短时间就看到成效。等到她的大肆买入让永和堂产生巨额亏损,逼得永和堂停止价格战,那就是堇堂的机会来了。
建业何府,何老爷把账册摔到地板上:“叫你过去帮你大哥。你抗拒不从跑回来!如今你看看,淮南城亏到什么样子!”
何思峻站在厅堂正中,垂首不语。
每每出了差错,父亲责怪的都会是他,不管真相如何。而他也早已习惯用沉默回应不公,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吵闹?为自己辩驳?他尝试过所有,但除了让事情变得更糟,不会有其他效果。所以,他索性左耳进右耳出。依旧走自己的路,这样还省事许多。
“这个堇堂,”何老爷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咯咯作响。茶水飞溅而出,“还真有两下子,你给我滚回淮南去,不把堇堂搞定,就永远别回来!”
何思峻一脸平静地行礼告退,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可是心中早已起了波澜。
滚回淮南?就算滚回去,那些管事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就算他回去,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成绩。
可是父亲已经下了命令,他不回去。又能怎样?
只能先去淮南,最好能把那群碍手碍脚的人逼回来。如果不能。再想其他法子就是。
正寻思着,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温姑娘来了?”何老爷门口的小厮行礼。
温佩瑜柔婉一笑,指了指身旁丫鬟提的食盒:“青玉斋新做的荷叶糕,拿来给义父尝尝。”
温家的青玉斋,享誉建业第一点心的名号多年。只十年前,温老爷,也就是温佩瑜的爹早逝,温家只剩寡母和温佩瑜,以及年幼的弟弟温佩明。温家与何家是世交,何老爷不忍看温家就此没落下去,认了温佩瑜温佩明姐弟为义子女,时常关照。有何家撑腰,再无人小看温家,青玉斋也保住了往日的兴盛。
姐姐温佩瑜自小于手艺上天赋异禀,又因幼年失怙,颇有危机之感,于是总想着创一些新式点心,吸引客户。因此这几年,青玉斋推陈出新,拿出不少新颖的款式,倒也博了不少赞美。
小厮连连点头称赞:“温姑娘好手艺,又是新东西?可惜来得不巧,我家老爷刚发完脾气……”
“义父又和谁生气了,”温佩瑜关切地问,“那我也算来得巧了,荷叶糕清新下火,正好平一平义父的肝火,别气坏了身子。”
小厮想了一阵,觉得有理,于是把温佩瑜让了进去:“那温姑娘小心着些说话,小的在这替老爷谢过温姑娘了!”
“不打紧。”温佩瑜一笑,走进院子。
小厮们互相交头接耳:“唉,这温家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发好了!”
“出落得再好关你什么事,你能肖想吗!”
“这不就说说吗,再过两年嫁了人,肯定更有韵味……”
“得得,越说越离谱,好好当你的差!”
不多时,温佩瑜便从正院出来了,依旧是笑容和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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