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之安的弟弟很快就被抓捕归案。
苏云眠按照凶手戚之行提供的消息,很快找到了那个富家公子。
“我的夫人的确是难产死的。戚大夫当时说,我夫人已经活不下来了,但是却有那么点希望可以保住孩子,只是要剖开母亲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来才可以。”
“夫人她当时明明已经快要神志不清,听到可以保孩子,拉着戚大夫的胳膊,一直求一直求,让他保住孩子。戚大夫最后点了头,生生地剖开夫人的肚子,取出孩子来,可是没想到取出来的却是一个死婴。”
“夫人根本没有看到孩子长什么样,在取出孩子的过程中就已经去了。孩子却也没有保下来。”
“我实在对不起他们母子俩。”
说到动情处,掩面痛哭起来,闻者垂泪。
连戚之行都不免动容。他不是感动于这个少爷和那女子是真心,是因为知道母子双亡的根源在哪里。
——哥哥给他们送了麝香,就算孩子侥幸出来了,也非常容易滑胎,或者直接胎死腹中。
哥哥把脉当时肯定把出来了这是一个死婴,却还是要给他们希望。因为他不愿意他们过得好。这是十足十的报复。
戚之行请求苏云眠带着那位丧妻少爷出去,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很想问,哥哥,这就是你要的么?一直活在仇恨里,并在她母子俱亡后都不能解脱?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我是你弟弟啊,竟然也被你瞒在鼓里。
戚之行越想越难过,何况他还因为对兄长的信任而犯下了一条人命。
在见过那位富家少爷的当天晚上,戚之行自缢狱中。
一场督学府的大案终于落下帷幕。
只是死去的再难复生,昏迷的也不知何时醒来。
是的,寒霜的头部因为接二连三的受伤,当晚昏迷之后,直到现在,也还没有醒来。
苏云眠走出县衙,看向跟在他身边的生员,问道:“寒霜还是没有醒么?”
生员听从他父亲的安排,这两日跟在苏云眠身边办事。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呢。寒安正在照料她,大夫也说,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色。”
苏云眠闻言一叹,“可惜了她和杜若衡,受了无妄之灾。”他心里委实觉得可惜。这一届的生员苗子都相当不错,他有一片惜才之心,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进行乡试,便有人出师未捷身先死。
苏云眠不免有些难过,他先前去参加了杜若衡的丧事,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觉得闷得慌。看着杜通判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不忍。他也唯恐寒霜这个小友也就此抗不过去,香消玉殒。
他跟身边的人说,“走罢,我们去看看寒霜。”
一旁的生员点了点头。
寒安看着大夫给寒霜施诊,看着一根根针扎进去,寒安自己都觉得疼。好容易扎完了,寒安问:“大夫,今日有起色了没有?”
大夫摇了摇头,“还是和昨日一般。”他看向寒安,“老夫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至于她能不能醒过来,老夫也不敢担保。”
寒安闻言抿了抿唇。
外面的丫鬟进来叫了声,“小姐,老嬷嬷来了,小姐要不要去见见?”
老嬷嬷是寒安的乳母,跟寒安挺亲的。
“奶娘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爹娘有什么事要说?”她说着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指了指躺在床榻的寒霜,跟那丫鬟吩咐道:“你留这儿照料霜小姐。”
又向着大夫弯了弯身,“劳烦大夫了。”
大夫摆了摆手。
奶娘正在旁边耳房等着,看见寒安过来,赶紧迎上来,拉住她,“安小姐,你没事儿吧。听说这儿出了命案,老奴可是担心死了。”
寒安抿唇笑了一下,“没事,奶娘你不要担心。是不是爹娘有什么吩咐让你带上来?”
奶娘摇了摇头,“是老奴想来看看安小姐。”她仔细看了看寒安,终于放下心来,“安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问她,“听闻督学府死了一个人,昏迷了一个人,是不是有这回事?”
寒安点了点头,“县里通判杜大人的爱子过世了,昨日正在大行丧事,奶娘应该也看见了。寒霜昏迷了。”
奶娘一时没料到,“霜小姐昏迷了?”
看着寒安点头,老嬷嬷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安小姐,这是大喜啊。”
“这有什么大喜的?”
老嬷嬷看了看周围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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