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冷了下来。
而易飞更是目光冷然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强忍着怒气,“这个本官就不明白,敢问毕公公是几品官,敢让本官堂堂一品大员向你跪拜?”
毕宏却是一脸的不屑看向一群虎视眈眈的武夫们,冷笑着道,“本监初来镇城时,便颇有军民前来哭诉,言称镇北将军嚣张跋扈,更是与民争利,侵欺商民钱粮,本监受圣上重托,巡视山西镇军民利病,殄除凶恶,以安良善,不知镇北将军有何辩解?咱家也好向圣上上书,为镇北将军分说一二……””
易飞看向毕宏,看他神情严肃,正气凛然,一副包青天在世的样子,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是哪跑来的清官。
但是易飞却是心中明晓,毕宏肯定是收取了不少人的贿赂,是专门来找碴来的。这些个太监,个个心理变态,或许他们代表皇权,在地方上嚣张惯了,不论文官武将,再是不满,面对他们,也不敢不敬。
虽说易飞如今手握强军,名满天下,在山西也是地位超然,然毕宏内心那种优越感,一样徘徊不去,现在更喝斥起来了。
易飞冷眼看着毕宏,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猛然一伸手,将他拔到一边:“呱噪,一边凉快去。”
毕宏措手不及下,一个踉跄,差点向旁摔倒出去,他啊的一声大叫,旁边侍立的一些小太监,连忙过来扶住他。
堂中张维世与毕宏的随从都是目瞪口呆,而镇西军一群将领,还有幕府官员,虽然个个目不斜视,却皆忍不住窃笑。
先前毕宏如此跋扈,对镇北将军横眉竖眼的,他们看了尽是火冒三丈,此时易飞所为,看了分外解气。
毕宏在小太监的扶持下稳住身子,指着易飞尖叫道:“放肆,太放肆了,易飞,你实在是骄横跋扈之极,咱家要向圣上弹劾你!”
“毕公公若是有真凭实据,不妨上达天听,易某何惧之有!?”易飞扫了一眼神色激动的毕宏,不屑的说道。
连一旁的张维世也是看不下去了,脸色一沉,斥道,“怀国,岂可对镇监如此无礼?你眼中可有官容体统?”
对于这个张维世,易飞还是心存敬意,毕竟张维世无论于公于私对自己也是照顾颇多。而且张维世为官也是十分持正,更是想为国做出一番事情来。但是山西算是阉党官将的核心之地。
他身为无党派人士,更是几乎空降的姿态成为总督。在山西这块地方,本来就得不到什么支持,他超是锐意进取,就会越是触动当地的利益集团,更是不可避免得罪一大批人。
他越是刚正。得罪的人越多,如他这种人物,在明末处处是浊流之地,是难以生存的。若是太平年境,他绝对能够成为一方名臣,但是在这个乱象已生的时代,他所有所作所为都是显得那么可笑。但是对于一个有坚持更兼为国为民筹谋的人,就算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易飞也是发自心底的佩服,“督臣教训的是,末将以后定当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