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欠身,转身往外走。
龙裴的眸光盯了她背影一下,收敛目光遮住眼底的冷冽。白言对他的忠心,他比谁都清楚。
霍凛墨的死活,他毫不在意,若霍凛墨有事于他而言更加有力。
只是
顾明希出了总统府接到小白的电话,还是没有找到霍凛墨。刚才在病房她明显感觉到霍东铭的身体真的非常虚弱,如果再找不到霍凛墨,之后的情况只怕不堪设想。
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地方,顾明希想去碰一碰运气。
车子停在门口,顾明希看到门口的护栏是打开的,步伐急匆匆的走到门口急速的敲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皇太子,阁下病危,你现在必须要回总统府!”
冷清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没有回应。
顾明希没有放弃,继续敲门,语气变得更加冷漠,“霍凛墨,开门!”
还是没有回应,顾明希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破门而入时,突然门打开了,黑暗中站着的黑影借着皎洁的月光隐约可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霍凛墨蹙眉,他没有开灯,她怎么如此肯定?
“直觉。”上次他带受伤的自己来这里,她就觉得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应该很重要。
霍凛墨有趣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往屋子里面走,穿越屋子后面是木制的座椅,放着酒杯,酒瓶,看样子他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顾明希跟在他身后,见他坐下来,开口道:“阁下现在病危,你要回总统府!”
“他病危关我什么事?”霍凛墨挑下眉头,漠然的神色丝毫没有对霍东铭病危的担心,端起酒杯轻轻的摇曳,让红色的液体撞在杯壁上再缓慢的滑下去。
“现在秘书长封锁消息,知道的没有几个,一旦明天消息泄露出来,你的处境将会很危险。只有总统府能保障你的安全,还有”声音顿了下,再开口时有着几分沉重,“他是你的亲人!”
霍凛墨单手拖住下巴,如蝶翼的睫毛微微一眨,有趣的望着她,“所以呢?”
黛眉蹙起,她坐在木椅上,脑海想到霍东铭说的那些话,看着眼前的霍凛墨,知道他所有的玩世不恭,风流成性全是伪装出来的,他不过是一个失去妈妈的可怜人而已。
霍凛墨在她的眼神里看到“同情”英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薄唇轻勾:“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不想我挖下你的眼珠子!”
“不想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就不要再做这些事,不值得。”顾明希淡淡的开口,伸手拿过旁边的杯子,倒了半杯轻啜了口。
“我做了什么?”
“伪装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不让人看清楚自己,伤害身边的亲人伤害自己。”
“你错了!我的亲人只有一个,在我五岁的时候被他们藏起来了。”霍凛墨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再次看向她,冷笑:“亲人?霍东铭配吗?”
“我不知道。”她顿了下,澄净的眸子看向他:“我只知道既然走不回过去,就只能往前。”
“一直往前走,接受他的安排做个总统,失去自我?”霍凛墨眯了眯眼睛,那抹哀伤一闪即逝。
“或许命运是最失败的编剧,那我们为何不做这场戏里最好的演员?”
霍凛墨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在食道里流淌,冷的像是要窒息了。
他想起小时和妈妈生活在穷酸的乡村里,为了生活他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做过。妈妈知道后,每次都会非常用力的打他,一边打一边哭,哭到最后就抱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人,做一个正直有承担有责任感的人。
那时虽然过的很苦,在这些富贵人的眼睛里像猪狗不如,可那时他觉得很快乐,因为晚上还可以抱着妈妈;可自从回到这里后,他只有冰冷和麻木。
霍凛墨要再喝时,顾明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此刻忍不住的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连最后的亲人也不去送一程?”
霍凛墨的眸子倏地一沉,像是满载着怒火凝视着她,若换做其他人他早拧断对方的脖子,因为是顾明希,所以他压抑住心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