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的队伍人马相连浩荡十余里,但人数越多,在行进路上反倒更容易受到伤害,尤其是刘表早先留下断后之军,导致整个队列除了先头有千余整齐列阵开路的步骑之外,所有军士都分散在队列左右沿行护卫。这种站位可以给被保护在中间的吏民非凡安全感,这样的站位也能够在面对十几个、几十个流匪的袭击时表现出非凡的战斗能力。
但小股流贼只要看到他们这么大的阵势便不敢上前,除此之外,这样的阵势弊端便是——面对大队人马的追击,过于分散的军士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方悦率骑兵队在远处鹰视片刻,当即扬起长刀狠拍马臀,骏马吃痛而奔,其人高声下令道:“冲击,当兵带甲的一个不留,杀至中间将敌军吏民截断,左曲前屯直冲最前华贵车驾,将车抢回来!”
方悦深知他们兵少,双方车马皆疾奔一个时辰有余,敌军比他们更疲惫,他们所能仰仗的无非出乎敌军意料的短时间冲杀,因而不能恋战,尽管意在直冲敌中刘表的华贵车驾,却也不敢恋战。
后部骑兵冲阵令荆北吏民纷纷逃窜,尽管方悦下令击杀当兵带甲,可一旦人群乱起来却是谁都没有办法分清楚哪个是兵、哪个是民,冀州骑兵只管着持弩劲射、扬刀劈砍,谁还记得谁是谁。
倒是那些零散的荆州军士,他们能分清骑马的是敌军,只不过他们分得清也没什么用,三三两两的荆州军士无法组织起足够的防御阵势便被他们所保护的吏民冲散在滚滚人流中,接着无非是一支弩箭或是一抹刀光便被抹去性命。
方悦并未参与进劫杀敌军的战斗中,他与左曲前屯骑兵一道,两队骑兵分官道左右壕沟疾驰,直冲不远处那些映入眼帘的华贵车驾。至于路上的阻挡,却不足为虑,且不说荆州如今早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将,即便有,又怎能是方悦的对手?不过切瓜砍菜一般,沿途敌军便被杀得人头滚滚,转眼那些华贵车驾便已近在眼前。
越至此处,沿途阻拦荆州军士便越多,眼看敌军时纷纷跳至水渠阻拦他的去路,方悦提起坐骑猛地跃上官道,踩踏挤压的荆州吏民挥起长刀便砍翻一片,骏马踱起大步冲锋而上,左右骑兵奋力拼杀,冲出一条尸骨累累遍地血肉之路。
车驾上的刘表听闻喊杀声迫近,匆忙自车中钻出,见荆州军拼死抵抗却难挡敌军锋芒,数十燕氏骑兵挎大马直奔车马冲来,连忙惊呼左右上前回护,高喊道:“前军,让前军回来!”
远水焉能解近渴?
哪里有什么前军,前军离着车驾足有数百步远,就算那些骑兵现在赶来,也来不及救下刘表!
荆州牧的呼喊非但没能叫来就近的部下,反而令几名欺身而上的燕氏骑兵亮起眼睛,高呼道:“刘表老儿在此!”
方悦尚被荆州兵马捆住,左冲右突不得寸进,听到部下此语,当即高呼道:“截下车驾,带回襄阳!”
一众军士齐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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