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罢仰头将酒液饮尽,猛地站起身来复指使者喝道:“杀!”
根本不用他下令,潘棱早已一跃而起,兜手偌大酒坛便砸了过去,随后一刀劈死使者,攥着刀虎视左右。张绣那边凉州众将纷纷起身,堂中气氛登时剑拔弩张。
张绣却起身喝止诸将,又瞥目令胡车儿将刀收起。这个使者不重要,从刚才起张绣想的就是如何从县中脱身,他部下将官没有姜晋部下多,酒席上他不占优势,而城内又都是司州驻军。除了这样的事,若再与姜晋部拼杀便断然无全身而退之希望,没了部将,他回到南阳也成不得气候!
潘棱得意地扬扬眉毛,收刀还鞘抓起使者手臂猛地向堂门掷去十余步,高声喊道:“将荆州使者丢出去喂狗!”
自有堂下武士领命跨步入堂收拾尸首,姜晋坐在堂上高声叫道:“接着饮酒,莫让旁人坏了兴致!”
众将轰然应诺,接着便是假模假式地推杯换盏,可说到底,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能心如止水地饮酒?就是他坐在上首的姜晋,难道能拍着胸脯说他饮下的非是闷酒?
怕也是不能的。
饮下三碗,姜晋还是长叹口气将酒碗摔了,探出左手三根指头对张绣问道:“方才的话,贤弟是听到了?”
张绣就等着他问呢,一直如坐针毡地也不畅快,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倒不如将生死说开,点头道:“不错,听得清楚,刘公反了。”
“哈哈,好个刘公反了。”姜晋问道:“那宣威侯意欲何为,联兵伐我?”
别的不比说,姜晋部下从并州过来的已经不多,补充兵员后多为司州兵将,白波将与黑山将如今各部兵马在司州屯田好几年,七成都有了家室,刘表要打司州,姜晋不论如何也要督着兵马参战。
“在下人在此处,将在此处,如何能是张某意欲何为。”张绣苦笑一声,他们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来饮酒!若荆州使者去他中军帐里,想怎么说怎么说,可这是叫什么事?跑到人家的宴席上告诉主人,我要去打你老家了,呵!“是将军欲如何,张某便也只能如何了。”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以前我去乌桓部落行商贾,出来想把他们的马抢走,兄长说,别人若代我似商贾,我便可杀人越货;可别人若代我似客,我便要回报以礼,他说这是道义。”姜晋揉着脖子说道:“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兄长说想要封你为宣威将军,赵国亭侯,四百石食邑。你便归了北方,南阳太守也多半不是你的,毕竟战将是要征战四方的,天下还未平定,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我还没侯爵呢。”
“好了,做主人的杀死客人,这是无礼的,既然酒饮不成了,你们且回吧,姜某便不送了。”姜晋拍拍手笑道:“若你打算跟刘景升同谋,就三日内撤出颍川,我便知道了,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