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嚎叫着冲进身前的血雾,他们又嚎叫着冲出了血雾,而就在他们的嚎叫冲出之中,那冰冷的东西又来了。
断惊慌,地狱以满员。
血更稠。
雾更浓。
“啊~~。”
“杀啊~~。”
可是又来了。
他们还来。
真的就不能冷静吗,真的就疯了吗?
那些疯了的人他们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而死吗,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阻截鱼族是为了什么?
有刨坟之恨吗?
有杀子夺妻吗?
有吗?
鱼族有干过吗?
没有!!!
从古圣原飘摇至此的鱼族,从在‘渊微郡’焚城以来,到‘颍都’之前,是一个人也没有杀过,是一片祖坟也没有刨过,更何来杀子夺妻啊。
那么他们是为了什么?
天地正义?
肃清异族?
‘呵~~。’
好傻的人,这片土地从来就没有区域之分,同是这片大陆上的人,何来异族我族啊,他们只是疯了。
这疯了就如同瘟疫。
在血中弥漫,热烈大脑,蒙蔽心头。
前仆后继。
人太多。
死成了一个无人统计,又无人悲怜的数字。
一波涌高过一波涌,血雾在一分分的蔓延,而其中的人也在一分分的向前推行,提着的刀,捉着的剑终于在无数前浪破碎的代价下,离鱼族愈来愈近了。
距离越来越近。
空中可供施展的飘零雨愈来愈少。
一排箭下,人终于不在死绝。
随着人群的接近,弓同箭施展的空间已在慢慢的枯萎,他们已经近在眼前了。
“呼~~。”
呼吸被鱼族冰冷的吐出,瞬间所有能够战斗的人都将手中弓收了起来,瞬间所有人的将短刀提在手中。
“回家~~~~!!!”
声音。
凯歌!
热语。
泪满眶。
“额~~。”
头颅炸响,这是空中的鸣,是俱天族长的声音,他在嘶吼,他在嘶吼里,手中以携黑色短刀朝炽阳君扑了过去。
“回家~~~!!!”
耳边。
身侧。
泪长殇。
是鱼族所有人都在嚎叫,就在这份嚎叫里,女人面上的泪痕完全蒸发了,男人面上只有决绝,而就连小孩在这‘回家’的呼吼里,都止住了哭声。
眼前那些疯子不知道为什么而战。
但是鱼族知道。
他们为心中‘家’而战。
自己虽然已经远离那里了,可是流淌在血液当中的东西是不会被忘记的,现在的自己不为别的,只求可以离那个地方近一点。
更近一点。
“噗~~。”
脚步落地上染血洼面,鱼族动了,他们整个族群全动了,全都投入了战斗之中,全都冲进了短兵相接之中。
“噗~~。”
“噗~~。”
刀光走剑影。
一朵朵,血花明。
冲在最前沿的是鱼族的老人,他们皓首的发就如启峰的雪顶,这些老人在引领身后这些年轻人前进。
寻找。
踏上。
回家的路。
血雾弥漫,雪色峰顶已经染成了血色,在其中更有老人在垮塌,但可见的是,鱼族的外围从来就不缺人。
有人死,就有人来填。
前仆后继。
一直都有人前仆后继。
前进,搅动。
鱼族的人终于离开了颍都城墙,‘众’结一团,也是‘众’全跌进四面楚歌的海洋,任何一个方向,眼前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嚯嚯刀光,都有凛凛剑光。
鱼族在杀人。
那些眼前人的刀同样在染血。
自己同样有人死。
可是不管怎样,不管敌人的刀在怎么冷厉,鱼族的脚下依旧是十分稳定的一步步的向前推进,他们在离那个地方更近一点。
一点点。
接近。
可是尽头啊!!!
包裹着鱼族礁石的可是无尽的人群海洋啊。
礁石在坚韧又怎么样,在海洋的侵蚀之下,在风刀的折磨之下,消耗,被绞碎几乎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更何况事实太多时候都要比想象要残酷的多。
人群成大海。
这海洋纳百川,这一刻真的成了亡族灭种之战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大侠还是伪君子他们都以投入了滚滚洪流之中了。
礁石不变。
大海在凝浪涛。
“异族,我高临渊来会会你们。”
声从天边刚起,可人几乎眨眼的瞬间就呼啸着来到了战场的中心。
一身洁衣,目若郎星,面秀观脂,鬓若刀裁,这一定是以为超脱世外,静心修道的闲野之人,可是现在他们也来了。
怒发冲冠。
手中剑,凛凛秋寒,指异族,意在饮异族血,意在痛饮异族血。
看见。
“呵呵~~。”
是韩先在笑,笑着看见将自己团团护住的鱼族孩童,他们见族人染血,他们面刚毅,他们还尚且稚嫩的面上居然也以如那些浴血奋战的长辈一样决绝。
决绝。
无归路。
看着,自己更看着他们面上的花秀刺青,面上和笑不休,笑中手抬起,轻抚额头,虽然上面已经看不出痕迹了,但是自己知道,那点刺青点面一定在。
下额头,以落心头。
“爷爷,你们忘了吗,先也是鱼族的人啊。”
容若你男人要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