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能不能给我一座木制轮椅?”
话语刚落,自己已经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面,两边巨大的轮子看起来非常灵活,他还算满意,只是想到从此就要生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日以继夜重新苦修,心中又是一片苦涩。
解决完尹修的事情后,血画抬起头,看着已经漆黑的天幕,双手微握,感应到缘风卿的位置后,身形如箭,嗖一声朝西南方冲去。
夜晚的西宁小镇格外寂静,镇郊的一座荒废破庙里,此刻只有几颗萤火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映着角落处一堆杂草上的“缘风卿”。
她身上的黑衣多处破损,长发也零乱披着,形容十分狼狈,脸色也异常苍白。
之前与尹修一战,她也受伤颇重,此刻寻了这个偏远的小镇,躲在破庙里面,也是害怕仙门正宗对他趁机追杀,不得不将身上的气息收敛,看起来如同一个普通的黑衣女子盘坐在角落处,周身气息全无。
快到子夜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气息有些波动,但竖耳聆听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若在平时,或是换了别人,只会以为自己的感觉错误。可魔君重云素来谨慎,自不会觉得是自己的感觉失误,警觉的睁开双眼,在黑暗中扫视四周。
半塌的破庙里,到处都是蛛网和四处乱窜的老鼠,破败的神案上横卧着一尊早已掉了金身的泥土石像,蛛网和灰尘在它身上蒙了好多层,一阵风吹来,满眼都是迷乱的烟尘,惊的几只萤火虫飞快升空,转眼消失了踪迹。
破庙外的小树林中,风拂树叶,传来哗啦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
明明四野无人,她却还是皱起眉头,沉声问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想见?”
似在回应她的问题,又一阵风刮来,吹得只剩半扇的残破窗户啪一声掉落在地,砸得不少老鼠狼狈逃窜,倒也十分热闹。
但庙中依旧无人现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如同朦胧的轻纱笼罩着整间破庙,倒为凄清的夜色凭添几分暖意,感觉没那么孤寂。
“缘风卿”并没有因为无人出现就放松警惕,而是缓缓起身,血红的目光四处搜索后,定格在右侧十步外的柱子上,那柱子原是红色,因年久失修红漆已脱落的差不多了,斑驳不平的柱身上全是纵横不一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划过的,很是刺目。
她脸上现出个冰冷的笑容道,“阁下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你千里迢迢追来,难道不是想救缘风卿的元神?”
话语刚落,那破旧的柱子旁边现出一道身影,紫袍黑发,琥珀的双眸在月光下绽放着灼灼光芒。他的左肩斜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缘风卿”,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静夜中缓缓流淌,“魔君重云,三百多年前一怒冲冠为红颜,空有倾覆天下的本领,却落得肉身被毁,镇压摘星崖下三百余年,不得不以全部修为置之死地而后生,转化成魔胎方才冲破鬼帝飞渊布下的封印结界重新现世,本君该佩服你呢,还是该笑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