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这是他自踏上修炼道路以来,第一次生出恐惧的心理。而且直到现在,他才感觉船上的气息不太对劲。
灵识稍微扩展,便发现整条船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不但没有开船的水手,就连天香谷的两位长老、四位弟子也都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但再看看血画,想到他身上无法察觉的气息,连肉体凡胎都算不上的灵体特质,他又不得不相信此人确实不像这个位面的人,而且他很可能诛杀了船上的所有人!
“你杀了他们?”尹修的声音竟有些无法抑制的颤抖,微微崩直的身躯也显示着他内心无法掩饰的慌乱。
血画挑眉答,“那些普通百姓并没有做过坏事,本君自然不会滥杀无辜。至于其他人,应当为你所犯下的错事付出代价!要怪只怪你们天香谷妄自尊大,咄咄逼人,否则,本君其实并不屑于教训你们。”
听他说得如此轻巧,六条人命在他眼中就和捏死几只蚂蚁一般,尹修的双肩忍不住微微颤抖,可他是个聪明人,心知此时若是用强,势必落得和上官虚他们一样的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留得青山在,才会继续有柴烧。
所以,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跪倒在地,垂首哀求,“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误伤了阁下实在愚蠢,还请阁下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在下计较。”
血画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个讽刺至极的笑容,须臾才撩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问,“你们为何知晓缘风卿就是魔君重云化成的魔胎?”
尹修微怔,抬起头茫然道,“不是我上官师侄抓到的那个魔修供出来的吗?”
“这种谎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掌门而已。”血画冷笑。
尹修的脸色微微发白,嗫嚅道,“上官师侄和火师侄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是吗?”血画伸手取出那个黑匣子,指腹微弹,匣盖砰地开启,里面传出上官虚惨绝人寰的叫声,听得尹修心中发寒,脸色愈发蜡白。
低下头,看着在匣子中浓缩了数倍,如同一只红色蚂蚁的上官虚在三头蛇的追捕下拼命在匣中奔逃,血画沉声问,“上官虚,你若还想活命,便该学习你的尹修师叔,能屈能伸才是真男儿。本君再问你一次,你们究竟是如何知晓缘风卿就是魔胎的?”
他那句“能屈能伸”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听得尹修脸色发青,却只能垂下头遮掩所有的情绪。
在黑色匣中亡命奔逃,却依旧被三头蛇咬中多处,浑身血迹斑斑的上官虚心中暗暗叫苦,却还是边跑边喊,“我……我是严刑拷打那个叫须尔的魔修才得到的消息。”
听了他仍旧不改的答案,血画眯了眯眼睛,指尖微动,匣盖缓缓闭合到一半的时候,才听上官虚声嘶力竭的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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