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汗水湿透,湿嗒嗒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就在她感觉异常煎熬,五官不由自主扭曲成一团时,忽然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悬空的她正觉十分难受,费力想睁开双眼瞧一瞧时,便觉疼痛不止的后背上忽然一凉,像是被一面冰膜覆了上去,灼热、滚烫的感觉慢慢消失,丝丝入扣的凉意缓缓沁入血液、骨髓,让她冷得浑身颤抖,上下牙关也不住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刺耳。
极致的寒意让缘风卿有种被人丢入冰窖里的错觉,正寻思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时,就觉被人深深抱入怀中,那温暖的、坚实的怀抱伴随着沉香的味道侵入鼻尖,熟悉的味道和感觉似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她浑身的不适慢慢抚平,难受的感觉一放松,困意再次上涌,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却被饥肠辘辘的不适拉回现实,迷迷糊糊之间,缘风卿听到腹中“咕咕”叫的甚欢,感觉有些尴尬,但四野很静,除了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响外,并没有听见其它声音,倒也不用担心在人前丢脸,想想又放松下来。
可随即就有浓浓的香味浮入鼻中,受到感应的小腹如同受到召唤愈发叫得响亮,令缘风卿无法继续入睡,只好挣了挣沉重的眼皮,缓缓拉开视野。
眼前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树林,阴风依旧刮着,透过树木的缝隙依旧能看见天空浓厚的乌云和云层底下翻滚的魔气,可见并没有脱离魔域的范围。
视野中的十米外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端坐在对面的血画正用木头刺穿一只野兔架在火上慢慢的烤,兔肉被烤得油光滑亮,阵阵香气弥漫在空中,愈发引得缘风卿饥饿不堪,听到自己小腹中传出的“咕咕”响声时,脸色微红,慢慢坐直身子。
感觉后背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但也没有完全痊愈,不由想起之前的情景,想起楚之狂瞬间爆裂成飞灰的恐怖,不由一颤。
对面,血画的目光微微抬起,见她脸色蜡白,浑身哆嗦,淡淡问道,“怎么?你很冷?”
缘风卿一怔,思绪被拉回现实,抬眼看着对面的血画,依稀记起当时她准备自爆的时候,他曾说过的话:“我的女人”?他是这么说的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何时,竟成了他的女人?
“那魔修不过击断了你的几根肋骨,怎么连脑子也伤了吗?”见她一直发怔,血画眉头微蹙,不耐烦的起身走来,将手中烤好的野兔递给她道,“你已经睡了一日一夜,再不回去,只怕其余四个老不死就会发现楚之狂的死,届时一个都走不了!”
血画的话提醒了缘风卿,此时也顾不得纠结他那句“我的女人”是口误还是自己因为过度的疼痛听错了,接过他手中的野兔便吃了起来。
见她还算配合听话,血画的眉头渐渐舒展,抬头看了看无边的黑夜,也不知想到什么,半晌都没有动上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