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开始渡河。敌人机枪沿河侧射的火力暴露了出来。虽然在战士们的火力压制下显得漫无目的,但微微波光的河水中还是传来不少子弹入水的声音。战士们没有在畏惧,张大嘴巴以减小呼吸声抬着沉重的双圆木缓缓的走入冰冷的河水中。
听到远处多挺机枪的齐射声,胜家坳方向早已准备好的王指导员所部也开始准备渡河了。“俘虏队先过河。四五步兵班紧接着。”在这种局面下先过河的不一定最危险,老王也做出了保险的选择。在四五班四挺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俘虏队首先渡向了河对岸,而四五班的战士扶着圆木,按连长命令让负轻伤的刘涛躺在两个圆木之间顺流而下向着黄谷滩的方向飘去。王指导员和机枪组的战士也起身沿河摸向黄谷滩枪声传来的方向。
冰冷的河水瞬间浸过下身的衣衫刺激着四五班每个战士的神经,加剧了人们粗粗的呼吸声。尽管有伴随着的火力掩护,敌岸不远处还是接连不断的响起枪声,不少手榴弹子弹近距离打起的水花飞溅到战士们的脸上。
“我又不是重伤员,还是让我到下面去躲躲吧。”刘涛低声对身边的战士低声笑道。
“不行,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是连长的命令。”战士们不便回话,扶在圆木前端的郭富向后提醒着。在离黄谷滩南拐弯处不远的地方,伴随着子弹入木的声音,双圆木猛然震动了一下。
“有没有人负伤?”躺在圆木上的刘涛反而低声向下面的战士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
“注意快到岸了。准备上岸。”
经过对于战士们来说极为漫长的五六分钟,圆木终于靠岸了。下身在经过数分钟初冬冰冷河水的浸泡后也变的死一样的冰冷僵硬。二排的战士们与其说是登陆上岸,还不如说是爬上岸的。
刚刚爬上岸不久,河岸的敌人似乎感到了动静。虽然战斗已经在黄谷滩对岸边的激烈起来吸引了敌人一些黑暗中摸过去兵力,手榴弹的阵阵爆炸声夹杂着枪声还是在四周响了起来。红一连二排的官兵趁上半身还能动,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把手榴弹扔到十几米外炸起一片烟雾弹幕,王指导员和二排的机枪手也在河岸针对暴露的枪口火光掩护射击起来。经过几分钟的对峙,河岸上二排的官兵们终于能够站起身向前运动了。
老王所在的二排机枪组和留守的张文等火力组会合到一处,阻击敌人的褚建新所带领的一排在黑暗中用手榴弹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后也撤到了黄谷滩上的机枪组集结点。
在上岸的战士们已经与敌展开手榴弹激战的情况下,连排骨干整理好装备行囊抬起岸边沉重的双圆木最后一批走入冰冷的河中向对岸游去,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内便渡到了河对岸,因为没有经过长时间漂流,连骨干及一三排战士虽然觉得河水冰冷刺骨。在上岸后还是能够迅速向敌人组织起了进攻。
黑夜里的战斗,较为无声的手榴弹显然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虽然这种黑夜里手榴弹战的方式对于运动中易暴露自己发出声响的人更不利,但这种近战拼刺刀般的作战方式却是保安团的士兵们所并不适应的。连主力上岸后,成群的手榴弹在前进通路上不断爆炸,而保安团老兵油子们对尚有一定战斗力新兵的监督利用却远不如白天。也不敢轻易发出组织调动士兵的口号或用于威慑的枪声。两里距离上一个中队出头的薄弱防线迅速就被红一连的全部兵力冲破了。
当二排也已经透过敌人防线的时候,一连官兵们的身后才隐约的穿来阵阵枪声以及敌人向士兵下令的叫喊声,这不过这些枪声和喊声却越来越远。敌人似乎并没有继续在黑夜里冒险追击的勇气。
发现敌人没有再追过来,一连战士们便以向后还击的枪声为号尽量的集结靠拢在一起,被手榴弹炸伤的伤员忍受着伤痛,在班排长们的组织指挥下翻过一座座山岭向西摸索着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有没有人掉队,行军作战了一昼夜早已疲惫不堪的上百名战士终于在逐渐会合后不久就停下身来准备起用于天明休息隐蔽的散兵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