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贤武冷漠出声时,镇督府内,先前呵斥了连战山的董镇督都差点气急败坏到差点摔坏了镇督大印。
负责提捕发榜公文最后审阅的是上疏处江问鹤。
这名老文官碌碌无为,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然而今日竟然称突发重疾紧急就医。
而且这称病还是在林夕的发榜公文批复之后。
这名老文官,竟然非但没有故意拖延时间,相反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林夕发榜公文的审阅,然后马上称病躲避,连董镇督等人都避而不见。
……
就在魏贤武冷漠出声,将林夕称呼成案犯时,原本一些已经踌躇退缩的民众却是不知因何种情绪驱使,不顾真实的死亡要挟,再次涌上了街道。
也就在此时,一名身穿黄色粗布衣,脸上有不少黑色老年斑的干瘦老人和一名背着书箱的青衣童子,却是没有管这澎湃的民愤和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射出箭矢和发动冲锋的云秦军队,走到了林夕刚刚张贴上的发榜公文前,慢而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名老人和青衣童子的衣衫都已经被雨湿透,而且前面湿得比后面厉害,衣衫后面和下摆却都是溅满了泥花。
此刻林夕并没有注意到这名老人和青衣书童。
面对着魏贤武这捕带案犯公事公办般的发声,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未知罪,但我能够跟你走。”
他收起了伞,行走在细雨之中,走到了汪不平等人的身前,转身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要是死了,除了让他身上多负些罪之外,也于事无补,根本就不值得。”
悄然一顿之后,林夕又毫不留情的讥诮道:“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多背负几条人命,也已经根本不顾今后的前程。而且若是有反抗之意,他说不定正好借故能够当场格杀我。”
“小林大人!”
一片悲声。
“散了吧,散了吧。”林夕朝着四周颔首行礼,微雨青袖湿,认真的说道:“真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后方张二爷带着些行礼也行了过来,里面有林夕的两个木箱子。后面有杜卫青等捕快押着徐乘风、高辙等一列涉案人员前来。
看到林夕的这些行李,再看到浅笑站立在雨中的这名丝毫不畏前方铁骑的青衫少年,想到这样一名为了这里的清明而绝不低头的好官今日注定反而要被当成犯人带走,一时四周的悲声更响。
“林大人。”
一名黑面年轻人带着淡淡的鱼腥气从悲声大作的人群中走出,对着林夕异常庄重的躬身行礼,轻声道:“我徐笙服你。”
林夕拍了拍这名管理鱼市的年轻人的肩膀,浅笑道:“那以后要是能再抓到铁头狗鱼之类的,就都卖给我吧。对了,我那小楼前面的水缸里,还有一头老江团和一条铁头狗鱼,你有空帮我照看一下。”
许笙再度躬身行礼,不再说话。
“走吧。”
林夕微仰着头朝着魏贤武走去,看着这名森冷的军人,道:“你的不顾一切用错了地方…就如我能比你想象中要快的速度把发榜公文完成,接下来,恐怕还是要让你失望。”
“不会有接下来。”魏贤武又是悄然躬身,冷冷的看着林夕和林夕身后的张二爷,依旧用只有林夕和他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没有机会再让我失望。”
想到上次这名军官离开时的那句“请君等着”,林夕的嘴角便泛出了一丝傲然的笑意出来,他看着魏贤武,也一字一顿道:“那便请君等着看。”
……
云秦铁骑准备转身,林夕已经开始动步。
朴素老妇人再次跪了下来,额头及地。
“等等!”
但就在此时,一声老而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下,在场的人终究注意到了那名脸色并不好看,长满黑色老年斑的干瘦老人和那名青衣书童。
此时还飘着雨丝,但天空还算是明亮。
可这名干瘦老人却是没有打伞,反而提着一个点燃了的灯笼。
林夕有些惊讶的止步,他不认识这名老人,他看得出这名干瘦老人脚步虚浮,应该不是修行者,可这名老人却是又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度。
魏贤武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成了川字形,他也看得出这名老人并非普通民众,而且他擅长的是战阵冲杀,今日和这些普通民众的对峙,已经让他开始烦躁难言。
“你不必离开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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