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中,林夕背负着弓箭,换回了黑色长剑,小心翼翼的离开,朝着黄色围墙的方位行去。
动用了一次在面对“金葵”都没有舍得动用的能力,在直击矛阵石殿之中把自己耗得身心俱疲之后,林夕又扭出了石殿,然后一瘸一拐,愈加小心的走出了黄色围墙,出了试炼山谷。
学院最往北,最靠近后面难以逾越的巨大山脉的诸峰之中,有一座显得比较“矮胖”的山峰。
这座山峰的后山山腹被挖空了,有几个灯火通明,燃着能够让人的脑袋愈加清明的清心草香油的大厅。
这几个位于山腹之中的大厅里面是一张张并排的书桌,堆积着堆积如山的信笺、纸片和羊皮小卷等物,许多身穿黑袍的讲师在里面以一种兴奋的姿势忙碌着,不停的翻阅或是记录。
有很多夹着夹子的铁丝穿越在这些大厅之中,一些写着密密层层的字迹的纸张和小卷被夹在夹子上,通过这些铁丝飞快的滑到这几个大厅之中别的地方。
哪怕是没有电脑,这副场景依旧让人联想起忙乱喧嚣的证券买卖大厅。
这个地方,便是哀牢峰后山,这些大厅中在堆积如山的信笺和纸片等物中奔忙着的,便是张院长戏称的“银河亿次讲师”。
就在林夕出了试炼山谷之后不久,数张记录着包括林夕在内的许多学生细致表现的羊皮小卷便传送到了这其中一个大厅里。
这几张羊皮小卷沿着铁线传送,经过了数名“银河亿次讲师”之手,在这几名讲师飞快的记录了一些数据之后,又沿着这铁线,传送到了山腹最深处一个大厅中的一名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讲师面前。
这山腹最深处的大厅里面的人数要比外面少许多,只有二十几名,但是每个人面前的书桌却是要比外面大出一倍不止,上面堆积的东西,也是成正比。
这名头发花白的肥胖讲师身形高大,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刀疤,若是林夕看到,必定会觉得他长得和洪金宝有七八分类似,不过他的鼻梁上却是架着一副黄铜架子,镜片用水晶打磨,厚如瓶底,外面绝对没有的老花眼镜。
若是林夕见到,这个世界极少有的这种老花眼镜,必定又能让林夕感触到他之前那个世界的许多气味。
习惯性的,这名鼻梁上架着厚厚镜片的肥胖老讲师飞快而熟练的扯下了夹子上的这几张小卷,一边飞快的浏览,一边用黑炭制成的小笔在一份册子上飞快的记载着。
陡然,他的面色激动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脸色因为呼吸的急促和心情的剧烈波动而变成了酱紫色,同时,“啪”的一声轻响,他手中的黑炭小笔也因为他的过分用力而被折断了。
再次翻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册子,对照了一下那几张羊皮小卷,这名和洪金宝有七八分相像的肥胖老讲师在一大堆书卷和册子的蜂拥中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不管一些被他弄到地上的书卷,他有些急促的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塞在了袖中,然后抓着册子和羊皮小卷,快步跑出了大厅,跑出了大厅。
暮色中,这名身材臃肿的老讲师抓着银丝滑索上的滑杆,以一种令人担心的颤巍巍的姿势,飞快的赶到了和哀牢峰中间隔了两座山峰的山峰之中,一路快奔,略微气喘的间接奔入了一片松林之中的小院中。
青砖黑瓦的小院之中只有一名老人的存在,这名老人断了一臂,满脸皱纹,但是双目之中充满睿智的光芒,他的荣光能够让所有云秦帝国的权贵敬畏,因为他是从坠星湖大战中走回来的人,他是青鸾学院的夏副院长。
“老萧,你发觉了什么,这么着急?”看着以心急火燎的态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肥胖老讲师,夏副院长的目光好奇而充满期许。
肥胖老讲师飞快掏出袖中的眼镜,重新戴好,将手中的小册和小卷递给夏副院长:“林夕…你们这次挑选出来的止戈系天选,有古怪…”
“有古怪?”夏副院长接过了册子和小卷,却是没有急着看,眉头皱了皱:“什么古怪?”
“今日第四次进入直击矛阵石殿,他就通过了一百二十五步…上次是一百十七步,一名来自鹿林镇,从未接触过任何修行的少年,以他这样的修为,第三次进入石殿,就能支持到一百十七步,这是什么概念!”肥胖老讲师深吸着气,眼睛在厚如瓶底的水晶片后直直的盯着夏副院长:“不过这当然不足以让我马上赶到你这里。让我赶到这里的,是因为今天他的一场对决…你看看有关他修为的记录,和他今日狂奔的距离和时间,你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夏副院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凝视着小卷上细小的字迹,脸上也现出了史无前例的凝重和震动神色,直到足足三停的时间过后,他才有些艰难的下了论断:“你的意思是,他的魂力厚度…悬殊常人?”
肥胖老讲师有些发怒道:“夏知秋!综合这些记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