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量量光迸射而出,杨狱只觉眼前一白,一黑,差一点就跌出了武道长河。
许久之后,杨狱方才勉力恢复过来,可意志的消耗,却比跨过整条长河都要大十倍。
而此刻,他也终于看到了,迷雾之下,武道长河的起源。
那是,一盏灯!
嗡!
窥见那一盏木灯的刹那,杨狱精神已是疲倦到了极点,不得不退出了武道长河。
“呼!”
悠长的呼吸似如狂风,吹得山丘上草木俱伏,忙碌的诸多血液小人,也都被吹的东倒西歪。
【燃木神灯(残)】
【品阶:???】
【品质:???】
【远古之前,龙树王佛燃身化作的万千灯火中的一盏,持此,可指引前路……】
【次数:(1/2)】
……
杨狱平复着气息,他的眼底,通幽所见,如瀑垂流。
“龙树王佛,以身燃灯……”
心念飘忽,杨狱甚至看到了陆沉使用这盏灯的痕迹:
【跟脚,先天而定,后天难蜕,或可小易,却难大改……大道将生未生,十劫未到之时,未劫开道,或可大改……】
“陆沉所求,是先天跟脚?”
杨狱心下有些恍然。
陆沉说武道长河乃是他一手缔造,确实不假,这燃木神灯固然指明了前路,但具体的,还是陆沉摸索出来的。
而这,大抵就是晋升武圣、人仙之时,先天跟脚会随之提升的原因……
只是……
“先天跟脚的改易之法,未必只此一条,至少,暴食之鼎内,有另外一条……”
杨狱琢磨着。
暴食之鼎的特质二,筑基,便有改易先天跟脚之法子……
呼呼!
微风吹过山丘,杨狱屈伸开腿,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穹,任由心思飘忽,以恢复损耗过大的意志。
“远古劫末,群神争渡,避劫之法,求存之道,只怕很是不少……”
这些年,对于远古的一些了解,在杨狱心头涌现。
远古劫末降临时,有人对抗劫魔,有人蛰伏自身,有人散神于道果,以求来世身化道鬼……
“也不知,是否有活到如今的?”
杨狱想着。
这一躺,杨狱足足的躺了三天,方才恢复过来,经由长河洗涮,他意志大涨。
其后再度以天眼催发意志之光,草藤如龙腾起,未多时,又自落下……
“你居然知道,接草量天?!好,有天眼!是了,传说中,那位战神就有天眼!”
尖锐又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昏沉沉多日的红法儿,已是醒转过来,震惊的眼神发红,却又咬牙切齿的冷笑:
“可惜,你纵然登顶十都金榜第一,又如何与那位战神相比?想要登山,没有可能!”
杨狱澹澹的看了他一眼:
“火快灭了。”
红法儿声音暴躁,一如其脾性,但身上的三昧真火,却只剩了可怜兮兮的一朵小火苗。
好似风一吹,就要熄灭。
“南岭,我要烧死你,本大爷一定要杀死你!”
红法儿咬牙切齿。
他打生下来,就从未出过如此大亏,此刻心中已是怒到了极点,但不及怒骂,已被卸掉了下巴与喉管。
怒目圆睁,也已经叫不出来。
“接草,接草……”
杨狱则再度盘坐而下,天眼泛光,灌输入草藤之内,继而将草藤收入人种袋中。
随即,就是打坐调息。
如此反复数次,动弹不得的红法儿已是瞧出了他的用意,眼神更红了几分。
一日、两日……
枯燥而乏味的接草藤,杨狱持续了足有三个多月,才停下了动作。
此刻,天色刚亮,天空中飘着大雪,寒冷异常,但他所在的山丘,却仍是碧绿一片,那些野草,似烧之不尽。
呼!
杨狱起身舒展筋骨,望向那若隐若现的两座神山:
“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心念一动,漫山遍野的血液小人已蜂拥而来,密密麻麻一大片。
补足气血的三个月里,他又狠狠的放了一波血,奈何红法儿的三昧真火还是一团小火苗,让他颇为惋惜。
将诸般气血收回,杨狱的精神顿时大好,精气蓬勃如海。
“试试?”
这两座山到底是真言所化,肉眼根本无法测量出准确的高度,杨狱也只能凭着感觉来。
而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武道人仙的感应。
嗡!
流光迸射间,长长的草藤如一条碧龙般冲天而起,倏忽间,已跨过万丈之高,相比三月之前,显然强了良多。
“去!”
杨狱屈指一弹。
一滴泛着金光的‘千变万化之血’已在眼角迸裂的红法儿的注视之下,顺着草藤冲天而起。
真言如神通,皆有不可思议之力,一不小心,栽在真言下的仙佛,远古从来不缺。
初次尝试,杨狱自然是小心为上。
嗡!
草藤如龙冲破云海,杨狱的心神随之依附于那一滴千变万化之血所化之小人之上。
顺着草藤,直上云霄。
万丈高处,寒风刺骨,压力陡增,再过万丈,四周已是足可割裂玄铁精钢的罡风弥补。
万丈,又万丈!
直至此刻,杨狱才真切感知到,这两座山的巨大,因为,哪怕到了此刻,那之前隐隐可见的两尊神人,相距他,好似一如之前般遥远!
卡察~
又是许久过去,伴随着筋骨的一声摩擦,杨狱借由这一滴千变万化之血,化作三尺小人。
他拉着草藤,极目而望,视线游离于两座神山之间,直至某一刻。
啪!
犹如无形的薄膜被穿透,杨狱的眼前就是一黑,一张堪称庞大的面孔,遮蔽了他的视线。
隆隆雷音,响彻天穹:
“天……”
这变故来的极快,杨狱却无甚惊慌,辨别出那雷音的刹那,他也吐气开声:
“天地广大,何以丈量?”
呼!
雷鸣声戛然而止,那巨大的面孔上泛起一丝诧异:
“你个人神相交的杂种,也敢打断本神的问话?!”